大年初一的趣事
焦小桥
2021牛年的春节,应该是我打我记事以来天气最暖和的,融化的冰雪在马路两侧哗哗流淌,远远望去,树儿好像开始返青,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
除夕夜,小镇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绽放的礼花映亮夜空绚烂缤纷。这些年我不守岁也不吃半夜那顿饭,花花还是在公公那儿摆一桌饭菜。
他让我把家里各屋的灯都打开,一遍一遍地叨叨,“过年整夜不关灯,不关灯。”十点钟我感到头发昏,鞭炮声太大了,没心思看春晚,就关掉我卧室的灯,静静地躺在床上。
心脏很不舒服,心脏血管先天就长得奇形怪状,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知哪天会发生什么。尽可能最大限度地爱惜自己,活着一天就快活一天。
花花半夜回来,睡觉前也关掉了自己卧室的灯,念过书的人,有些老习俗没必要恪守的。
大年初一花花上班,早晨四周特别安静,人们昨夜都很疲劳,此刻应该在睡梦中。和亲人们在昨夜发红包祝平安贺新春,就不一一去拜年了。
独自一人的时刻格外愉快,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除夕看到满满的一桌菜,一点食欲都没有。阳台上的放的食品要及时处理好,没有太冷的天了。
抓了一把干豆角放在冷水中煮熟,又清洗了一点切好的猪肉皮,准备熬皮冻。
以往是蒸皮冻,今天突发奇想,要把肉皮放在高压锅里压,这样不是清亮的而是混色的皮冻。
打开电磁炉,把肉皮和水放进高压锅,突然想写文,看好时间心里默念:跳阀十分钟,跳阀十分钟。接着开始专心打文,文一气呵成打完,有些意犹未尽。便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重放的春晚,隐隐约约闻到有些异味。
呀,皮冻?跳阀已经半个点了。皮冻的水应该都干了,快速放好高压锅的气儿,打开锅盖看到干巴巴的肉皮有些发黄,略微糊了,有点小沮丧。
看了一下挂钟,该去给我老娘做饭了。外面的小巷里到处是一层层燃放后鞭炮的碎片,踏上去软软的。边走边想熬皮冻竟然失败了,莫非熬阿胶就是那样的?无意之中熬了一锅阿胶,呵呵,退休后熬阿胶,没准还能二次创业。
想着想着心底突然感觉莫名其妙的快乐,想把这事儿讲给老娘听。可是老娘还在埋头抄写,根本不搭理我。
花花就在那时打电话问中午吃什么?他说一个病号都没有,中午吃完饭,好好睡一会儿。我压抑不住想跟她说熬皮冻的事儿,但话没出口就立马打住了。
这娘们唧唧的家伙情绪不稳定,他会责怪我做事三心二意,大过年的不想听他唠叨。
“中午喝白米粥,肉汤炖干豆角,蒜蓉大虾花椰菜,煎饺子。”“好好好,不要大鱼大肉。”
我把那锅皮冻拍了照后藏了起来,以后就当是段子再对花花讲。下午我想看看冷却后的皮冻是什么样子,发现凝固的皮冻真像胶一样,我吃了一口,如钢铁般坚硬,根本咬不动。
我的眼前突然浮现起早期有个叫王景愚的喜剧演员演的小品《吃鸡》,那呲牙咧嘴的表情特别滑稽可笑。越想越有趣,我就“噗呲”笑了,还是想笑就爆发嘎嘎嘎嘎嘎的大笑。
依然还不尽兴没笑够,就不自觉地将两只手放在头顶,如欢快的兔子那样挨个房间蹦蹦跳跳,单腿跳两腿轮流跳双腿同时跳,搞得满头大汗。
过了好一段儿才稳定了兴奋,花花快要下班了,镇静了一下,告诫自己别让他看见,他会以为我傻掉了。
人活着复杂的简单,也简单的复杂。自己是独立的演员又是独立的观众。有时得偷着哭,有时还得偷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