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时已是两点多,所以午觉睡的久些,醒来已是窗外日西迟。春气渐深,周末,答应给同事挖点野菜,带上铁铲一个人出门。杏花桃枝下,白草杞丛中,蒲公英尚小不舍得多挖,荠菜已开花入口略老,多是挖了些散叶荠菜、苦菜和鹅肠草,前两者赠人,后者洗净摘干后放到阴凉处风干,撕碎后干炒泡茶喝,作为蒲公英茶的替代品。
由于临近公路,所以这边的棚区不再种植蔬菜,部分被用来种植桃李。树下是满地的桃核、杏核,因风而聚的桃叶。因荒置而丛生的枸杞棵子翠芽刚发,一周之后便可采食。灰菜像新生的绒毛,刚刚拱出地面,约略还得大半个月才能成鲜,五月份才是百姓桌上长客。从树林钻出来,东边有户人家,一位大叔正在修剪刚种下的果树,大婶在哄着婴儿车里的孩子,用哩语说唱着我们熟悉的儿歌,稍微大点的孩子在地头闪转腾挪的练习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高深功夫。蜜蜂丛眼前来,到那树上去。树旁是高大的丑桔,临时搭建用于放置杂物的棚房和窝在地、上眯着眼睛的土狗,鸡与鸭在那里欢快的“寒暄”着,各自述说别来苍海见闻,直追树头雀儿一唱三叹。
挖满两个袋子,也就爽快折返。回来洗了把手,泡了杯茶,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与夜色开始长相厮守,相顾不厌。那天浏览器推荐了一段《夏洛特烦恼》,感觉比较有意思,所以索性搜搜看看,看了不到二十分钟觉得没意思,也就关了。剧是喜剧,可也是如其它电视剧一样,演得是“痴人”,说的是“梦”。对于一年看不见一部电视剧和几部电影的人来说(除了布袋戏),时间中的生活是清淡了些,没有那么多的群欢和值得感动,或许人生真的是五味翻滚、七情交织才算不虚妄,向泥泞中行过才知山水可亲,与货郎摊贩打过交道才更知世情两分。怎奈已过万重山,终究是不愿逆水行船。
那天,XS(孩子)问我:你会打台球吗?我说:不会。又问:你会乒乓球吗?答:不会。小子无语,我倒不觉尴尬。我带他拿纸牌猜球玩,后来又将溜球和“菜园、果园、动物园”合起来玩,后来又跟他的语文诗词、数学心算结合起来,彼此皆大欢喜。球类不会,琴棋书画也不懂,写的字也只有自己敢恭维,所谓的风光事、雅事断是与我无关的。张飞捉笔,想来有点煞风景,看我这土了吧唧的装扮,也知道做不来什么“斯文”。这样也好,不争令名又没有酒肉朋友,少去很多应酬,落得一心清闲。倒不是不屑,反而有些艳羡,只是确实喝不了酒,所以也不必打肿脸往堆里蹭。
其实我本来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的,想的多了(想的多是大家不想的),就有了喜欢独行独处的嗜好。这也可以算作一项运动的话就好了。看他们晒健身照、旅游照、美食照、赚钱照、梦想照、团聚照、亲情照……我这个时候就只有一个袋子、一把铲子、一双鞋子,往来阡陌陇上。他们看烟花,我只能看炊火。他们“往来无白丁”,我累了也只能“搭讪老村翁”。端的是同一个世界,不一个“街巷”。鸟儿有鸟儿的沙龙,花儿有花儿的春风。偌大一个天下,总有各自“贪欢”的歇脚地。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