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前天给我打电话,想问我住得习惯么,有没有“寂寞空虚冷”?我说,哪有时间寂寞,忙都忙不过来呢。冷倒是有点冷,这连绵的雨天。
他第一次送我出远门上大学的时候,我一转身就奔向了自由,而他却在我身后像“老父亲”一样差点落泪——他想到了他的妈妈送他上学的情景,如今他送他的孩子。他说新校区那么偏僻,从未离开过家的我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不能适应又离家那么远,还晕车。
比起常见的“不善言辞”的父亲形象,老爸比老妈更善于流露他的感情。例如我小时候写作文“讨伐”爱打牌的老妈和“赞扬”把我们照顾妥贴的老爸,他会很开心,把我的文给别人看,或者把空白的纸笔放我床头让我继续歌颂。
同事的小孩在单位上兴趣班,下课了,他让八九岁的小朋友在大雨天自己搭公交车摇摆一个钟头回家,还不让吃完午餐再走。我深感震惊。直到初中毕业,但凡雨天,我爸都会亲自接送我,不管我带没带雨具,哪会有才十岁不到自己回家的事情发生?
以前我小,就蹲在女装摩托车前面,看地上的路估摸着什么时间到家。哪怕我和弟弟在同一个学校,老爸都是一个个接。我还能零星地记得小学的时候,同学们把书包举在头顶飞快冲回家的时候,我一般都是挤到前面寻找我爸的身影。
有一次在医院门口,也下雨了,连走到打的站都能被淋透,我就开始怀念,雨天不愁回家被雨淋的日子。
我酷爱兜风,我后来反思了一下,这爱好一定是老爸“传染”给我的。小时候每到周五,老爸就用女装摩托载我们去县政府广场兜风,如果这个礼拜考试考好了,那么就可以坐一晚上的碰碰车。 得益于这多年的兜风经验,某年春节五六岁的老弟在人山人海的广场走丢之后,自己沿着平日兜风的路,走了四五公里路回家去了。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就得换一个人坐后头,再后来,摩托没办法坐一家四口了。老爸常感叹,当年你们才那么小,两个人都可以站在车前面。
还有周末,赖床的话我和弟弟就会给老爸踩背,把他的小腿当滑梯,从膝盖滑下去。
长大后的假期,每天早起去广场打球,老爸的羽毛球,在他的圈也算前矛,在他的光辉下我们到哪都不会入不了场。
在家的大多数的时光,都是老爸陪着的。回到家,我也总是觉得什么事都不用管,只需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
日子总扑实无华地过——如果我安分着不做作的话。可是这次我又“做作”了,老爸说,他有一万个想不通,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来反对我。路得我自己走,他们只能给建议和力所能及的帮助。
写着便离题了,今天是老爸生日,不是父亲节,我希望老爸——在家“永远安然无恙,愿你的冬天永远不缺暖阳,愿你的明天不用经历雨打风霜”,愿你的眼里永远闪着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