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

    闲暇时光,去书店打发时光,偶然看到了曹文轩的这本书《穿堂风》。

    故事发生在油麻地,一个叫橡树的男孩子因为父亲是个惯偷,因此被村里的小伙伴孤立,不能在有穿堂风的草棚下玩耍。他只能一个人孤独地游荡在寂寞而广阔的天地里,稻田里、河堤上、水塘边,都可以看见他自由自在地奔跑、呐喊的身影,仿佛周围的世界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后来村里屡次失窃,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怀疑橡树,但这次并不是橡树,因为他在母亲弥留之际答应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于是倔强的橡树用自己的方式向大家证明自己的清白。

    书的整体基调是一种隐忍的悲伤,读起来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曹文轩简单干净的文字中却透露着张力。文章最惨烈的地方是小偷瓜丘陷害橡树偷了元福二爷家的白羊,橡树的奶奶却不相信自己的孙子,用拐杖打到他腿弯处逼他跪下,并仰天长叹“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儿孙!……”

    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不相信自己,此时孤独的橡树让人心疼的想抱抱他,那种孤独不是简单的没有人陪伴的孤独,而是心灵上的无人理解,无处倾诉。难过、委屈、无力又愤怒,他决定要报复,要偷光油麻地——但他仅仅只是泄愤一般踩坏了几个西瓜,即使闻到甜丝丝的西瓜味,喉咙焦渴,想蹲下来好好地痛吃一顿,这种念头只是在橡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母亲坟前哭诉,哭诉自己的委屈,“妈,我没有偷,真的没有偷……”读到这里可以说是非常扎心了。

    如果从此橡树走上偷盗的不归路,我们也只能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三字经说“人之初,性本善”,我也始终坚信孩子的天性都是善良的。我之前看过一部美剧叫做《犯罪心理》,其实大多数罪犯都不是天性就喜欢杀人的,他们都是经历了一些不同常人的遭遇,但我不是在为罪犯开脱,或者说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罪犯,例如《风雨哈佛路》里面的女主角。将来有一天,我们都会为人父母,希望我们能对孩子多一点关爱和信任。现在的我们,也可以对身边的人多一点友善,或许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会对身边的人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幸亏曹文轩笔下的结局是好的,后来橡树想尽办法,拼尽全力用一副手铐把自己和瓜丘锁在一起,任凭瓜丘拖打揍骂都不把钥匙交出来,直到瓜丘被逼无奈告诉村民们真相。橡树守住了自己和妈妈的约定。

    但在小伙伴们都接纳橡树之后,橡树却不再渴望和小伙伴们在有穿堂风的草棚下玩耍,而是过了河,到寺庙的宽大屋檐下乘凉了。他大概是告别了过去那个自卑的自己,内心变得透明而澄澈吧。这样的结局不失一种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照的人心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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