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是试图去向别的人去证明什么事呢?其实我心里是非常讨厌甚至于厌恶这件事的。更可笑的是,我发现我以前居然还对自己说过“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这种话,我觉得只有十分明确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人才有资格说这句话,而我,呵,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原来我真的一直在欺骗自己、麻木自己,我曾经以为我所经历的人生的点点滴滴必是恰当的、通向未来的,现在看来,我的人生多半是被自己大口咀嚼、囫囵吞下的,其中细细咀嚼过的那几年真是相当矜贵了,只是它早已被岁月吞噬覆盖,没了痕迹,现在想寻得一丝当时的心境、心情、想法、态度或者其他等等,也都是不能够的了。
我想极力挣脱尘世,冷静地活着,但仿佛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乐的时候“乐不思蜀”(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乐”过了),只有悲的时候才想起耶稣上帝弥勒佛,我也无法沉心去真正信仰些什么主啊佛的,因为我觉得信仰这些东西绝对不只是诚心做礼拜或者烧香,然后愿成后去还个愿如此简单。就像众人去朝拜佛祖,祈求佛祖能够超度众生,其实最后都是终生超度了佛祖,或者说众生超度了自己。归根结底信的不是佛也不是神,只是自己的意志罢了。我知道我这个人真是无法轻易做到这一点的。清醒让我释怀,也让我痛苦。
我好像既无法活得紧促精彩,也无法活得洒脱超然,甚至做不到平庸自在。我仿佛只有在自己脑海中的精神世界中才活得比较像个正常人。哎,我好像不太适合活着,也无意去死(其实是不敢和懒),算是有点品尝到“苟且偷生”这个词的含义了。这时候好像应该学不得志的古人一样拍遍栏杆哀呼一句“呜呼哀哉”再写出一章名篇来寄托情怀,然后供世人或把玩赏味或寄托哀思。开什么玩笑呢,我写不出名篇,只晓得吐出这么一篇毫无章法的废话,连自己都安慰不了。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