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和小说《人间失格》总会有一种出离的愤怒。
多数人看完可能会悲悯主人公的遭遇,她和他相似的不幸童年致使悲剧结局。
但我认为童年缺爱固然可怜,失去为人的资格却是咎由自取,顾影自怜罢了。
蹉跎一生却失去了真实的自我,生而为人,对不起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吧。
松子和叶藏的童年极为相似,不论是做鬼脸还是刻意出丑,都是为了他人。
即使对人类有极度的恐惧,依旧要靠扮小丑来保住和人类的最后一丝联系。
这种妥协,屈服,依赖型人格,从童年持续到了中年,又纠缠到死亡来临。
松子宁愿被欺骗、被鄙夷、被辱骂、被殴打,舍弃自尊来博得所谓的爱情。
叶藏表面上招女人迷恋,女人需要他,何尝不是他对女人难以言说的依恋。
我为什么会愤怒?因为在他们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过去和现在。
宁愿抹杀自我、否定自我也要回应他人期待、极力去取悦他人的可怜样。
所以我总是愤怒,愤世嫉俗,自命清高,内里终究是个颤颤巍巍可怜人。
叶藏和松子的悲剧不在于交友不慎,而在于其本身就是“没有自我”的。
我的不幸乃是一种缺乏拒绝能力人的不幸,难道不反抗也是一种罪过?
叶藏其实很清楚问题出在了哪里,他恐惧的是“人世”而不单单是人。
所以他羡慕梵高这类画家,因为他们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的看法,可笑。
能八风不动的都死了,活着,就只能在这世间不断为“失格”所困阻。
可世道艰辛不是自我放弃的原因,他们身上令人艳羡的炽热与聪慧,投放到了相反的方向。
太宰治说“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而松子在死前最后一刻对世界仍抱有最强烈的爱。
倘若把这份热烈投射几分到自己身上,何以至此呢?为何一味朝着深渊索爱?不过虚妄罢。
有人说在这两部作品里看到了希望,恕我不才,所见绝望远大于希望。
看《熔炉》固然痛心,很难对这个社会抱以太多的希望,现实太残酷。
可仍会说“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能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和《人间失格》更像是对边缘人最客观的呈现。
当你在里面看到自己,你又将在何处见到最真实的自己?
只希望将来回首一生只会说:“生而为人,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