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过的夜,有梦是很美的一件事,梦里你总是主人公,没人会盖过你的风头。梦见那老屋,奶奶耷拉着脸,我拼命的膈应着往家跑,扯着嗓子大哭:“妈,我把屎屙秋裤里了。”
小时候的故事,我崇拜棋艺精湛的父亲,但其他孩子是崇拜我的,因为我比他们尿的远,滋的高,这些孩子欣赏我,就封我为王。我时常拿着根“打狗棒”(树棍),站在沙堆上,迎着万里东风,棍子向北山一挥:“小的们,咱们去拿下北山的西瓜棚。”
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北山挺近,其实也就五六人。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他们安排妥当的,一个在前面带路,其余的前呼后拥,我受保护性的夹在中间。夏季,杂草繁盛,遮挡住了上山的路,我和几个孩子跳进杂草里逮蚂蚱,那青绿色的扁长头的蚂蚱一有个风吹草动便会胡乱蹦跶,眼尖的我们会立刻扑上去,偶尔有人抓住几只大的,那孩子就会炫耀起来。抓来几只聚集起来,再拔上几根狗尾草,把这些蚂蚱连成传,瞬间就成了我们孩子们手里的玩物,你传给我,我传给你,悠着玩。
走了不久,就到了山顶,手中的玩物已不知被哪家邋遢的孩子悠没掉了。山顶上的风还是挺大的,往下望,是一层连着一层的麦地,麦子绿的诱人,瓜地就在第二层梯田上,绿茵茵的一大片。猛吸一口,流着的鼻涕吸入鼻中,半带着一点小麦的清香。我命令其中两个手脚麻利的孩子去偷瓜,另外的安排在不同的地方放哨。我在原地指挥。不错的,安排的相当不错,两个孩子很利索的翻下山头,猫着腰跳进了瓜地。不一会的功夫,大大小小的四个西瓜就被俩人偷了上来。我再把放哨的孩子聚集过来,把其中两个西瓜砸在土地上,西瓜摔得稀巴烂。看到一地的瓜瓤,孩子嘛,没出息,没等我安排,场面就开始混乱了,抢到大块的赶紧就往嘴里塞儿,一些被摔得零星的带点土的,捡起来吹一吹,照吞不误。大家吃着乐着,想着把另两个带下山去。凑巧了,老远的就听到一个人再喊,一个老汉儿赶着一群羊往这边走来。不知那放羊老汉儿是喊我们还是赶羊,心虚的我们都一惊,朝老汉儿那看去。“愣什么,快跑啊。”有人一叫唤,我扔下手里的棍子撒腿就跑。其他的孩子也一齐跟上。
跑了不久,看看那放羊老汉儿没赶上来,我们就停下了,可是西瓜,谁儿还顾得上,就落下了。我们想着再上去拿,可都怕那放羊老汉儿。顿时没了主意,这时还有人起哄喊饿。无奈之下,潦草的用土疙瘩摆了个火炉,捡上点儿干草树枝,生起火,我们把抓来的蚂蚱放在土疙瘩上,看着蚂蚱由青绿色烤至焦黄,焦味在一出,我们几个围着火炉,争先下嘴,这烤来的蚂蚱,真香。
又玩又吃,就到日落了,孩子们一起下了山,各自回家。晚上,我看见领居家的二娃子把尿盆上铺上个塑料袋,蹲在门口拉大便,我也想拉,于是我也照样来了一个,蹲在门口露着腚,和二娃子边聊边拉,边看着大街上的行人,一个小女孩走过,看了看我俩,好像也心生羡慕。
拉完以后,把塑料袋一绑,我和二娃子比赛看谁扔的远,我甩手一扔,这屎飞出二丈高。
午夜时分,床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