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 Gallen | SOME SNOW MUST FALL
图：HEPING·OU 文：OU
1 圣加伦是个温婉可人、古意盎然的美丽小城
在大多数时候，瑞士东北部阿尔卑斯群山里的古城圣加伦是个温婉可人、古意盎然的美丽小城。
初冬的风，掠过大教堂挺立的双塔，飘向远处的康斯坦茨湖。
大教堂巴洛克风格的穹顶下，铜管乐队正在演奏他们最后一首乐曲。
修道院图书馆(Stiftsbibliothek)里，立着一部部当年修士们留下的堪称经典的拉丁文羊皮纸手稿和珍本书，是曾经的欧洲学术和宗教圣地。现在则是瑞士重要的世界文化遗产。
图书馆的门口上方精致的木雕上，有一排希腊文字：灵魂的药房。
就因为这个“灵魂的药房”，今天的圣加伦虽然不言不语，但看得出内心的骄傲。
到圣加伦的人，十有八九和我们一样，是为了到这个图书馆来朝圣的。
2 一夜飞雪，山谷坡地上的草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圣装
昨天中午火车到圣加伦的时候，车窗外飘起了小雪花。
圣加伦的海拔，想必比苏黎世高。
房东说，圣加伦群山环抱，在一个山谷里，你可以坐缆车上山，那里不但可以俯视整个圣加伦城，还可以看到远处淡蓝色的康斯坦茨湖。
是夜，一夜飞雪。早上，雪停了，山谷坡地上的草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圣装。
森林边，树干上，金黄色的叶面上，还落着一层没有融化的雪花。
山坡上一条小路，在冷洌的晨风中，蜿蜒向北，伸向远处的康斯坦茨湖。
从山上往下看，薄雾在阳光下飘过，让大教堂的双塔时隐时现。
让你感受到时光的律动。
3 街角这个Café Pelikan是圣加伦最棒的甜品咖啡馆
从大教堂和修道院图书馆出来，在街角这个Café Pelikan-号称圣加伦最棒的甜品咖啡馆-坐上一会儿。
初冬的圣加伦，1400多年的老修道院周围很安静，没有太多游人，大院子周围的其他馆子大都闭门谢客。
但街角上的这个咖啡馆却透着暖暖的灯光，几乎吸引了所有从图书馆里出来的旅人。
带着落在风帽上和肩膀上的小雪花，人们嘴里呼着热气，一头就钻进这个温暖的角落。
不但温暖，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还有一个绝好的视角。坐在这里的任一个角落，都可以透过两面的落地玻璃窗，细细回味百米之外矗立在寒风中的大教堂。脑子里可能会掠过那个滋润过你心灵的“灵魂的药房”里的小羊皮书页。
4 想起博尔赫斯的那句话，“我想象中的天堂，就是书店的模样。”
11月的圣加伦，天黑得早。
五点钟左右，已经是入夜时分，老城街道两边店铺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已经停了小半天的雪，忽然间又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
风雪中，老城Multergasse街角的那间Rösslitor书店的灯光，透过雪雾照在街道黑色石头铺就的地面上。
路过的行人，打着伞的，没打伞的，来不及细看书店橱窗里的陈列，就匆匆消失在风雪之中。
迫不及待，抖掉肩膀上的雪花，急急推门撞入书店，把冰冷的世界摔在门外。猛然想起博尔赫斯的那句话，“我想象中的天堂，就是书店的模样。”
眼前的“天堂”，是另一个世界，温暖而安详，书香温润。
在小城里有这么大的一个书店，让我有点吃惊。在风雪之夜有这么一个温暖而惬意的所在，更是让我们这些飘泊的旅人有“古道无行客，寒山独见君”的意外之喜。
在角落里埋头看书的一位女士，静静地翻着书页，红色的手提袋随意放在脚边，全然不知道室外的风雪。
小狗安然地趴在地板上，主人却全神貫注于手上的书本。
眼光落在一本书的封面上，“Some Rain Must Fall”。
封面，一张男人冷峻的脸，饱含诗意的书名，让图书充满悬念和张力。
后知书名出自著名美国诗人亨利·朗费罗（Henry Longfellow）的诗歌“The Rainy Day”（雨天）里面的一个句子，“into each life some rain must fall”。
虽然没有读过这本书，但不知为什么，这书名和封面，有好几天，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想旅行或如人生，并不总是骄阳满天，总会有些日子，或风，或雨，或雪。
就如我们在圣加伦所经历过的那样。
在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风雨不期而至。雪，必将落下。但，总有一个“灵魂的药房”，在等着你。
改一个词，作为这段笔记的题目：
Some Snow must Fall
(2016.11.7 St. Gallen, Switzerla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