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故事,就像心里的疤,你并不想触碰,但却被时光不经意的翻起。就像本来平静的湖面,总有那么一股小邪风,将平整的湖光,吹起一层层涟漪。
当我从旧物中翻出C多年前写给自己的信时,我内心其实是恐惧的。对,是恐惧。我还记得信里的内容,即使已经五年了,我还记得她信里的感情,可我没有再看一次的勇气。那封信是我们友谊最真挚的时候她留下的。当时,我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我选择独自流浪。她舍不得,可是她知道我向来不听劝,只好支持我。她说会一直在我左右,无论友谊的距离有多远,她一直都会在。
离别的前一天,她将信放在我的包里,微笑着说我不送你了,不然你又该哭的稀里哗啦了。我虽然一直在流浪,但我很讨厌离别,无论走的那一个是我还是另一个,我看着对方的身影就是会哭的一塌糊涂。可能我向来就是个悲观的人,总觉得离别很伤感,即使我们追逐的和面临的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可我依旧觉得每一段离别都是对一个时间段里的故事的告别。
那一天,我一个人踏上我选择的路,而那封信也成了我们最后的友谊。
友谊的决裂,有很多种,离别、距离、生死、爱上同一个人,等等。这里最狗血的就是最后一种吧,我很幸运的在人生中也狗血了一把。不过,不是爱上同一个人,而是我喜欢上了她最爱的人,并且在阴差阳错的际会中,我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C喜欢他很多年,至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很喜欢他。默默关注、默默喜欢,C很了解那个人,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时脸上总洋溢着暗恋的幸福。其实我当时并没有觉得那个人有多好,我并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个性,对不在意的一切都非常冷漠。有人肯定会问那你怎么还喜欢上人家了呢?
爱情总是在生活煎熬的时候出现才会让人不顾一切。我本来与那个人毫无交集,除了从C口中听到的,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仅限名字而已。流浪的时候,我们在同一个城市相遇,他先认出了我,说是听朋友提起过,我说我也是。他很好奇,但我并没有告诉他,那个向我提起他的朋友是C,C并不想我告知他,我也只好不提。
他乡遇故知,我们很自然的成为了朋友,渐渐地他代替了C的位置,成为闺蜜一般的朋友,他的关心总是很霸道,他总是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给予我不一样的温暖。有一天晚上12点,他打来电话,还在睡梦中的我,一顿抱怨,可是他迟迟没有说话,我就在打算挂了的时候,他突然说:我今天不想过节,咱们明天约会吧。我脑子一懵,在想什么节,眯着眼看了眼手机日期,11月11日00时12分,我应该是答应了吧,不然第二天他怎么会来接我。
一个星期后,我向C坦白了,我和那个人的相遇、相识,我都如实汇报给她过。然而,这一次,我犹豫了,但我宁愿风雨猛烈,也不愿温水煮青蛙。C表现的很平静,对于我对她的了解,我并不觉得她的平静和祝福是正常的。我们在那一次通话之后,渐渐没了联络,各自的消息渐渐沉入大海。
我和那个人的感情也并没能走多远,我们只不过只是那个城市孤独的两个有相似点的陌生人。结果便是我丢了她,也没了他。
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只是这一次,没有了那个会为自己写信告诉自己,自己并不孤单的那一个人。我就这样一个人走了很久,我身边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像C那样活泼明朗、那样直率。我总会在特别喧闹的时候想起她,在KTV时、在聚餐时、在庆祝时,格外想她。并不是自己不合群,而是总会想如果这个时候坐在我身侧的是她,她是否也会向他们这样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嬉嬉闹闹的互相恭维。还是会拿走我手里的酒杯,来一句:傻逼,自己又在这沉默什么呢?你那小胃还假装借酒浇愁呢?
可是,现实是我没有勇气去拨通她的电话,没勇气去点开那个一直在我微信通讯录里的头像。我不知道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是错,我只知道我失去了她。我其实很不喜欢“如果”这个词,这个词本身就很伤感,像是一种自我欺骗。对于这骨感的现实而言,它毫无意义。可我好像说;如果可以,我宁愿没遇见他,因为我不愿失去你。
我还是拆开了信,哭得像个傻子一样,电脑里传来五月天《突然好想你》,可我不想听,关了音乐,关了电脑,关了手机,在房间里独自悲伤,祭奠逝去的友谊。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你了,即使你我再重逢,总归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再也回不去了。可我还是想祝福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