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都的缘分 (2) 跳水救人

长篇连载,本文1721字,累计55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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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影子7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龄。

同龄的孩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了,而她却要帮着妈妈刷锅、洗碗、做饭、洗衣服。

爸爸、妈妈早晨上班去了,她干完家里活儿,就把背带面兜铺平在炕上。


背带兜是继母用碎布拼接成的,约一尺见方的布片。上边两个角各缝着一条三尺多长的布带绳儿,下边两个角各缝着拳头大的布带圆圈。

影子把9个月大的妹妹,抱起来,平放到背带兜上,让妹妹的头和两个手臂露出在背带兜的上方,两只小腿儿露在下方。双手分别牵着背带绳用力背到后背上。

然后向前弯着腰,妹妹趴在她单薄瘦弱的后背上,她迅速把背带绳儿在胸前交叉,然后分别穿过背带下面的两个圆圈儿,拉过来紧紧系在腰间。

这样妹妹就牢牢地背在了她的肩上,露出小脑瓜和两只小手、两只小脚丫自由活动。


她接着拎起柳条筐,领着两个弟弟,去采猪菜。路过小学校一年级教室窗口。透过窗口,她偷听着老师讲课。

下课铃声响的时候,她带着弟、妹们,拎着筐,落荒而逃。穿过没有护栏的小木桥,跑到了大田地边。

找到那棵碗口粗的小树,周边很平展的地方,这是平常大人们劳动间歇,休息喝水的地方。

她解开背带绳儿放下妹妹,一根背带绳儿系在妹妹的腰间,另一根拴在树干上,让妹妹自己玩儿。


她接着开始教两个弟弟认识喂猪的野菜,然后三个孩子开始采猪菜。影子时不时地从筐里挑出,弟弟采错的野菜。

太阳快到头顶的时候,刚好采满一筐菜。想着大人要下班了,还要回家做饭。

她赶紧背起妹妹,一个胳膊挎着满满的菜筐,一只胳膊托着后背上的妹妹。两个弟弟边打闹,边跟着往家走。

走到小桥边的时候,打闹的弟兄俩,一头撞倒了微弓腰走着的影子,影子翻滚着跌进了没有护栏的小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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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呀,救命呀!”影子的弟弟们拼命地喊起来。

下班回来的大人们刚好赶到这里,只见上海知青林阿姨,扑通一声跳进小河里。三下五下游到直扑腾的影子姐妹俩身边。

两只手紧紧抓着影子的脖领子,踩着水游到岸边。

影子姐妹俩得救了, 幸好救得及时,没呛着多少水。

继母匆匆赶来,劈头盖脸对着正在吐水的影子一顿臭骂:“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看着路走?淹着妹妹怎么办?”

浑身湿透的林阿姨,冲着影子大嚷的继母说:“这么小的孩子,干这么重的活儿,还差点淹死,你咋这么心狠呢?”

女人似乎回过神儿来,像鸡叨米似地说:“谢谢,谢谢。以后不让他们采菜了。”

继母捡起小桥上散落一地的菜筐,林阿姨解开影子的背带,把小女孩儿背在自己的背上。

影子浑身湿漉漉地领着两个弟弟跟在后面。林阿姨的救命之恩,让她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只听见林阿姨和继母说:“影子七岁了,怎么不上学呢?”

继母说:“她上学了,谁看孩子呀?”

林阿姨:“你婆婆一个人,就在后面住,为什么不让老人帮着看呢?”

继母:“那个老太婆看不上我,不帮我。”

林阿姨:“我去找她,让她帮你看孩子,但你必须让影子上学去。”

影子对这个上海知青林阿姨越发感激,发誓如果能上学,一定好好学习,报答林阿姨。因为上学,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影子的奶奶原本是帮着照看孩子的,但继母的彪悍、野蛮,让老人非常生气,只好一走了之。

继母和奶奶打得不可开交,但因为没人看孩子,她先后几次求过奶奶,但是每次照看了几天,她又开始谩骂、呵斥。

从此再求,奶奶也不帮照看了。

这次林阿姨代表公家出面,奶奶听到继母的再三保证,加上又心疼孙子、孙女儿。就答应照顾孩子们了。


以前都是继母抱着孩子,扔到奶奶家炕上,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这次经过林阿姨调解,最后确定:奶奶吃住在影子家,照看孩子,帮着做三餐。

这样影子就能安心上学,安心写作业了。影子非常珍惜上学的机会,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这让林阿姨和全家人都非常高兴。时间长了,影子继母和奶奶的矛盾又出现了。

每次奶奶做好饭,还在收拾厨房的时候,继母总是趁着爸爸值夜班,让一家人快吃,然后把残羹剩饭,装在一个满是缺口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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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奶奶收拾完上桌的时候,继母说:“快吃吧,这是给你留的。”影子要给奶奶盛新饭,被继母严厉呵斥着,撵出了门外。

影子奶奶含泪吃完了饭。说:“明天我要去给影子爷爷上坟,就不来了。”说完收拾好衣物回家了。


继母要把破碗扔了,影子五岁的弟弟,一把夺过来,说:“这个碗不能扔,我要好好留着。”

继母:“奶奶走了,这个破碗留它干什么”

弟弟说:“将来你老了,我用它给你盛剩菜、剩饭吃。”

继母听了弟弟的话,号啕大哭起来。

这时影子领着林阿姨赶过来了,刚好听到了弟弟的话。

林阿姨说:“看到了吧,这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对婆婆不好,将来你的孩子对你也是这样。”

这回号啕大哭的继母,心里受到了震动。她哭着跑到婆婆家,跪在老人面前,诚恳地认了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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