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千江有水千江月》

看《千江有水千江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也是当时看完写的一篇旧文。

当时是凑单买的书。老实说,一开始读了几页我很不喜欢,几乎没有读下去。因为觉得字句矫情,还动不动就用叹号,实在是让我觉得做作。

我去翻作家简介。书上是这样写的:萧丽红,一九五零年生,台湾省嘉义县布袋镇人,现专事写作,代表作品为《桂花巷》《千江有水千江月》,以及《白水湖春梦》三部,其中《千江有水千江月》为一九八零年联合报长篇小说首奖作品,该书英译本于二〇〇年三月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既然这本书在当年获得了联合报长篇小说首奖,于二〇〇年还出版了英译本,它不该是这样一无可取,而且我总觉得在那个时代评定一部作品是否获奖要比现在严谨许多,那么一定是觉得这本书读不下去的我有问题。是的,经常有人说我最大的缺点是不相信自己,可我却常常认为这也是我最大的优点。

我开始调整自己的想法。这本书是一九八〇年,那个时代有那个时代的世情风俗,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这又是台湾作家所写,所表现的是台湾当地当时的民俗民情,与我在北方小城所成长的环境习惯特别的不一样。也许不是字句矫情做作,而只是因为那是我所不了解的文化与用语习惯。

然后我再去读它。逐字逐句看下去,慢慢的就进入了作者想要展现的那副红尘画卷,人间烟火。她说,献给故乡的父老。然后读者真的就跟着作者的笔触一起回到她的家乡,跟着贞观一起成长。

看着小小的贞观在冬至呱呱坠地。跟银蟾争论年纪,学着搓圆子,给被鱼刺哽住的大信塞去麦芽糖。

然后看到贞观慢慢长大,在伸手仔一边温书准备考试,一边却不想离家。最终没能去成考试,可她还是离开了家。

她去了台南,喜欢上了那里满城的凤凰花,也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心动。

后来她离开了台南回到家乡,不再见凤凰花,却得到了心上人,从此与大信相知。

看着她又来到了台北,她的大信生长的城市,她想喜欢这座城,却喜欢不来。终于,她在这座城失掉了大信。

最后她回到了家乡,但家乡已经没有了最爱的阿婆,她失去了爱情,亲情也被剜去了一大块。她送大妗上山修行,终于懂得生命中所有的痛苦都是一场蜕变,让我们学会成长,更好的传续生命。

书的结尾说:

她要快些回去,故乡的海水,故乡的夜色;她还是那个大家族里,见之人喜的阿贞观。

所有大信给过她的痛苦,贞观都在这离寺下山的月夜路上,将它还天,还地,还诸神佛。

当你合上这本书你才会发现这竟是一本越读越美的书,它会让你在读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投入其中,甚至也许在刚读完时还没有发觉,却在回味时觉出甘醇来。

合上书,看到书名,想到书中说的这句偈语:

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一遍遍的读,我也并不十分懂得它的含义。

可是没有关系,我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日子,也许是因为我看了更多的书,也许是因为我听了更多的故事,看了更多的风景,我会忽然想起这些句子并懂得它们。就像我曾经遇到的许多我不能理解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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