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爱是什么？

“爱就是为心上人无条件地付出、牺牲，一心只想让她得到幸福、快乐！”

“错！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了要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钟无艳》

这是在我读完李碧华的短篇小说集《饺子》后，突然闪现在脑海里的台词。说实话，李碧华的小说总是能引起个人的极度不适，但确实又让人欲罢不能。

我已经忘记了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天内啃完了这本书，但我记得的是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一度处在一个食欲不振的状态中。

李碧华向来以诡谲故事，妖娆文笔，冷冽文风，奇情巧思而著名，今天想谈的是小说集的第一篇《潮州巷 吃卤水鹅的女人》，这一篇自然也不例外。

我想我不能将故事简单的概括成一个遭受抛弃的女人将自己的丈夫杀害，卤成卤汁，日日食，月月食，年年食的故事。

这样对于李碧华实在是一种侮辱，因为直到我看到女人在将卤汁送给即将出嫁的女儿，并说出“你爸爸——在——里——头”之前，我对这个女人都是敬佩的。

骄傲，执着，有主见，在失去丈夫的爱后自力更生，将卤水鹅生意做得如日中天。

但是李碧华确实棋高一着，我以为故事应该在这个残忍的真相下走向结局，却发现原来女儿一直知道一切。

“我们是旗鼓相当的母女。同病相怜，为势所逼——也不知被男人，亦或被女人所逼，我们永远同一阵线。因为我们留着相同的血。吃着相同的肉”

我毛骨悚然，大脑一度空白，我猜测我那时心脏可能骤停了两秒钟。

但我却忍不住一再地回头重看，好像期待另一个结局，却发现字里行间，处处伏笔。

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结局。

女人还爱男人么？

爱，她深爱，她不过用腥甜阴沉而凶猛的恨来掩饰吧！

女人值得同情么？女人可恨么?

我想我无法同情她，也无法恨她。

如果她不是遇上命中克星，泥足深陷，无力自拔，她的故事，当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