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热播时,我却一集都没有看,也许是没有时间看吧。但李娟这本散文集的电子版,却在我的kindle电子阅读器里躺了好几年,时不时点开读一读。
我读李娟的作品,常常会被她细腻幽默的文字感动。遥远的新疆,纯朴的游牧民族,那些陌生的生活方式,就在她的笔端缓缓流淌,如涓涓细流。那些细碎得如同芥末一样的日子,那些粗粝得如同戈壁滩一样的生活,在她的文字里,散发着别样的生命力。
在李娟的文字里,我对阿勒泰有了些许印记。“爱屋及乌”,让我对那个遥远的角落,多了一份向往。我姐2016年去新疆,在阿勒泰待了大半年,她曾一次次约我去那里,说阿勒泰是个安静的小镇,很适合居住。可是忙碌的我,还是分身乏术,没能去成。但那里依然有我的向往。
后来为了方便阅读,我又把散文集《我的阿勒泰》电子版,下载到手机里,忙里偷闲可以随时随地打开看看。
今天再次打开,从头读起,依然觉得如沐春风。细细碎碎的家长里短,幽默又风趣,有点《呼兰河传》的味道。当然,李娟写的是新疆,萧红写的是黑龙江。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风土人情。只是,给我的感觉,都如同唠家常,文字亲切又温暖。
提起萧红,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自己曾经引以为傲过目成诵的记忆力,竟然下滑到过目就忘。萧红的名字,今天的我居然想半天想不起来,连同她那本有名的小说《呼兰河传》名字也想不起来。后来我想到儿子前几年春天去老妈家,那时老妈家楼下胡同里的路还没有翻修,积雪融化后形成一个积满脏水的水沟子。儿子当时拍了照片发朋友圈,还引用了萧红的书名。我就去翻看儿子的朋友圈,找到书名《呼兰河传》,竟然还是想不起来作者的名字,又去翻浏览器才找到萧红。幸好大数据时代,想查啥都不难。只是我如今的记忆力啊,再一次让自己无语。
今天连续看了《我的阿勒泰》中的三篇文章,一篇是《我所能带给你们的事物》,写的是作者当年在乌鲁木齐打工回家,兜里没有多少钱,一直想方设法给家里买东西——两只卖家说永远长不大、吃的还少的“袖珍兔”,买到家里却给啥吃啥、越长越肥、神气活现的兔子;还有两只既没尾巴也没名堂的耗子。字里行间有情有趣。
另一篇《属于我的马》,写的是有一个人欠了她家很多钱,没有钱还,他家人就想要还给她家一匹马,她就在为那匹将属于她的马写了很多有意思的想法。
《蝗灾》也是一篇别开生面的散文,从“蝗虫来了”,写到和蝗虫一样吃草的羊群,又写到她的童年和小伙伴儿捉蝗虫。“他们说蝗虫来的时候,跟沙尘暴似的,半边天都黑了,如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人往重灾区一站,不一会儿身上就停满了虫子,像穿了一身又硬又厚的盔甲。”那情景是我没有见过的。
“蝗虫是有罪的吗?作为自然界理所应当的一部分,它们的种种行为只在必然之中:必然会有蝗灾出现的,必须得伤害人的利益,以维护某种神秘公正的平衡。当蝗虫铺天盖地地到来的时候,我们为保护自己而使用的任何方法,是不是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另一种损伤?”
写的都是作家曾经生活过的角落里发生的细枝末节的小事儿,却又不仅仅是简单的记录生活。那些活泼的文字里,蕴含着对人生和世界的思索,对人类以外生命的诠释。“以小见大”,从微观到宏观,一点不突兀,水到渠成一样。这也是李娟文章的特点吧,看似平常,却可以达到“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
翻阅这些曾经读过不止一遍的文字,依然觉得津津有味。《读你千遍也不厌倦》,我忽然想起这首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歌,也许唱的正是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