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的夜晚和那个早上

从2019年7月生病辞职回家,到现在,已经八个月快9个月了。


一切的转变是从跟现在一样吹着习习凉风的天气,开始的。

但那是个早上,在跟中国有着7个小时时差的,遥远的另一个洲,我从公司基地篮球场散步完,走进办公室,大口大口的灌下一杯温开水之后,开始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刷微博,静静等待着时间走向7.30——下楼吃早饭的时候。

一切一如往常,和同事们嬉笑着下楼,讨论今天吃什么昨天晚上又有什么新八卦,嘻嘻哈哈地结束了早饭时间,大家各自回到办公位置上,又开始重复又忙碌的一天。就在昨天同样的时间段,我还跟同事商量好,今天上午出门办事的时候要顺便找找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咖啡机放到宿舍里。

把这一切打乱的,就是从那个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咳嗽开始的。

刚跟同事说完话,就感觉被水呛了一般,心口觉得气短,想咳嗽,压抑着咳了一下,却发现从肺深处有东西涌向喉咙,习惯性地以为是有痰咳不出来,又压抑着清了清嗓子,这一下,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我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想咳出声音来,可是伴随咳嗽的,是不断从肺部深处涌上来的分泌物。当时觉得很奇怪,怎么今天痰这么多,没办法,从桌上面抽里抽了两张纸,想着吐出来扔掉,熟悉的把纸从嘴巴上包过之后,自己忍不住吐槽了“诶哟我的妈呀,不行了”,抬头就看见对面办公桌的哥哥在盯着自己看,也没多想,心里觉得痰咳出来了应该就好了,就把纸放在桌上准备再拿一张包起来丢掉,然后继续工作干活,余光瞥一眼,发现纸透着淡淡的红色。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止不住的咳和满嘴的分泌物,我扯两张纸往外边吐边咳,咳完看一眼,满纸的血。愣神了几秒,立马扭头看隔壁桌的同事,显然,她一直在看着我,我们对视的那一秒,她满脸惊恐。

那其实已经是七月的早上了,但因为地区的原因,那里夏天的早晚,却和现在三月的早晚一样凉爽宜人。

那天我刚过完23岁的生日不到三个月,我以为,我还要在7个小时的时差里,过完剩下两年多的时间。一切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变化了。


大概是因为生在春天吧,真的太喜欢春日了。

白天的时候风是暖呼呼的,整个人都觉得温温柔柔的。晚上的风会带着凉,徐徐地从身上飘过,是贴在皮肤上的舒服,如果外面还下着雨的话,空气里的潮湿会让呼吸都觉得顺畅不少。

这样的晚上就会想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想在这样舒服的状态下多醒一会儿,好像快乐就会多一些,塞着耳机,脑子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少个这样想要放弃思考的夜晚。不过倒是很好奇,有多少人现在跟我一样,被逼迫着需要思考未来,思考现在,思考选择,然而千头万绪,不知道怎么迈开步子。

亲爱的陌生人,希望我们,都能等到拨开迷雾的那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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