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记得,他们向我走来,我并不清楚,就那样过了许多年。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而我却一直原地踏步。暑假过了那么久,我仿佛失去了我的灵魂。我不清楚我的脚步会走向何方,我并没有前行,换话来说,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深职院啊,深职院,我的脚已经向你迈来,虽然不太光彩,但我毕竟向你走来。炎热的夏天,我打算去打工,去一家粤味店,去那里偷偷师,也可以偷吃些鸡腿什么的。
前几天,我和王政一同回了我的老家,是在早上回去的,但这一次与往常存在些不同,我并没有做的父亲的车回去。父亲的生意忙。我坐了大巴回去,往常做父亲的车回去要花费三个小时左右,这一次做大巴花费了将近七个小时,倒不是路途遥远,而是那车子兜来兜去,绕了些圈子。弄得王政说太远了。是啊,太遥远了,太遥远了。或许看起来就像是追逐梦想的人心中的那片遥远的海洋。其实那海洋的尽头也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吧。
我和他在老家呆了几天,我在过去没有发现,原来在我的老家,肇庆。是那么早关灯的,大概是八九点的时候,街头便一个人都没有了,灯光都熄灭了,一切都熄灭了,等在那头不见了踪影。我们那几天到处去,在下午,我和他骑了辆破旧的小自行车,准备去街角的那家糖水铺喝点东西,喝完东西后,去别的地方,去骑骑,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骑,就骑了那么,那么远。
我们骑到了河岸,在江河边的堤岸,那个时候,树枝在摇曳,缓缓地摇曳,仿若一位老去的老人在向我道来他的故事,那么多的波澜起伏,在那一刻化为了灰烬。
在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他什么都想尝试,他的欲望就像膨胀的气球,虽然谁都知道那样的气球迟早会破灭,化为烟影。但他从未放开他本瘦弱的手,依旧迷恋那伸出双手却抓不到的东西。人们总那样,懊悔总那样,一切总那样孜孜不倦的上演。我的朋友啊,这将何去何从?
在堤岸骑了些时间后,我的视野回到了半年前,那正是亚热带的寒冬,我回到了老家,也在这堤岸边,走着。那时我在幻想,高考后,和王政一起在这堤岸旁走,畅快的畅谈那五彩缤纷的未来,那时候我认为一切将如此开心。此刻,也发觉,内心的开心是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一切正如河流般早已流向前方,我的一切在那尽头消失不见。我发现其实并不是如同幻想中的那样,我的朋友啊,我们已经走向不同的方向了,我的话在嘴边变成了呼气了。
骑了不久后,我瞧见了堤岸下边的船,在黄色的河水边,那些芭蕉不停地摇摆着,船慢慢的向岸边靠了过来,呜呜声响起,怨声从远方赶来,那是船鸣,那是内心的困惑。我准备和王政去下边坐船到对岸,那江水不断的翻滚,仿若黄河,可我也没有见过黄河,但可以看得出来,江水是没有底的,表层的泥沙不断流向远方,也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不知道是要去哪里,那河水的归宿在哪?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上了船,烟唔噜唔噜地冒了出来,我和王政把单车停在了一边,我俩依靠着早已生锈的栏杆,那时候天色已暗,江的尽头,太阳在那,透着奇妙的色彩,我是色盲,我难以分辨,可在我眼中是那般迷人。那个时候,我们在幻想着未来,就这样依靠栏杆,顺着船的方向在前行。
下船后,我们骑到了市中心,在我小时的记忆里,那边是那么的繁华,可在这时候,一切在我眼里尽显衰老,满满的衰败,萧条。或许在老家的人看来着就是繁华了,可在我的眼中,甚至连深圳的
一个小镇(比如我长大的平湖镇)都要比这边要繁华,我没什么心情骑下去,于是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了,可当我们回到船岸的时候才晓得,最后一班车已经结束了,看来我俩不得不骑着部老旧的自行车回去了,但令人感慨的事情就是我们骑错方向了,当然这都是事后才晓得的事情了。
我和他沿着堤岸,在夜暮渐暗的时刻,悠然自得地骑着自行车回去,我们还放起了歌,哼了起来,恐怕周边的鸡尾草案的野菊花也被我们所感染了,我们骑向落日那边,我记忆中,那边有座桥,可以回去,在骑的时候,掉了好几次链条,那只懂学习而不会操作的王政,哎,帮他修了好几次。渐渐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当我们骑到一半的时候,我们路过了一座灯塔,不出意外的我们去看了看,那座灯塔是白色的,夜晚的时候会亮起灯起来,为黑暗中的船只指明方向,我们观望了一下后就离开了,太阳不知道几时落山了,而我们还在路上,大约骑了一个小时后,有些小雨落了下来,在这样的夏季,亚热带的地方总是喜爱下些雨,我们到了一座大桥,可我并不知道怎么上去,那个地方就像是一座现代化的工厂,阴森森的,不久后我发现旁边有个可以上去,那里是蜿蜒曲折的,是由铁搭建起来的,那些铁随着时间的推移,扶手边有了湿哒哒的青苔,地板本来是有防滑的,可是现今都被过往的车辆给磨平了,虽然我依旧看的出来。
雨变得大了起来,乌云遍布在我们的头顶,不知几时,完全找不到太阳的踪影。我们两个沿着那曲折,就那样向上骑,就那样腐烂,我的冲动和理想被我抛弃在身后,就这样兜来兜去,本来并不高的事情竟然花费了体力和七八分钟,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一切都结束了,不可挽回的走向毁灭。当我们上了桥后,那桥横渡了整个大江,跨越了如此的凶猛的大江,跨越了如此浩浩的江水。雨变大了,搭载了我们两个的头上,在那黑夜里,在这浩荡的江河上,可以明显感觉到地下江流的激进,如果细心一些,是可以感受到桥的颤动的,地下的江河冲击着河岸边,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息。我们不敢骑快,在那微弱的灯光下,不敢说前方是否有啃啃哇哇,也害怕滑倒,这个桥是没有保护措施的,甚至连个护栏都没有,除了生锈的螺丝和生了青苔的铁地板外,一无所有。我们就这样在微弱的灯光下慌忙并缓慢地向着那看不到光的前方前行,下边的江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桥底,黑压压的江河,迫不及待地向前奔去,地下的从未停下翻滚,雨还在下。
我和王政并没有因为那犹如暴君的江河和那逐渐变大的雨而停下我们归去的脚步,虽然天色已晚,灯光微弱,但我们依旧在那铁桥上面前行。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是的,那座桥如此的长,以至于跨过了整个大江。我们在路边骑行了回去,过了一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雨并未停过。
第二天,在鸡鸣的叫声中。起床后的我们打算去攀爬鼎湖山。那是肇庆的一座名山,也是广东的四大名山之一。一大早在吃了早餐后我们坐了车去了那座山。门票需要七十块钱,我们本打算付的。可有的时候,总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那边的一个本地人叫住了我们,说把我们从别的地方带进去,只需要四十块钱,我们跟从了他。
他开了驾摩托车载着我们,绕到了周边,准备从一些缺口边绕进去。说绕这个词是不正确的,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攀爬,我们上去的路并没有任何人工修筑的痕迹,一切都是自然地,土黄色的泥巴不久就沾满了我的鞋子,山间的鸟不断地鸣叫,炎热的夏天。雨已经停了,脚下那湿漉漉的泥土,不时还有雨露从树枝头滴落下来,蝉不停地吵闹。往前不久,可以看到,山间的泉水涌流下来,那其实是小溪来的,被冲刷地有段时间了,以至于都有条深沟了,泉水那么清,是因为没被污泥所玷污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回到过去,回到那个爱玩的孩子,而不是现今那个失去探索的心的自己。虽然才高中毕业,我那心岁也不太疲惫,但却没有激动不已的那种放飞的心情。我们沿着野花野草,沿着悲伤向前。稍许,我们通过了漏洞进来了鼎湖山,可是离开刚刚那野生的道路,我那才刚有激动的野火就在那一刹那间,就扑灭了。当真正来到这个景区的时候,内心并不不是那么激动,认真回想看看,居然还窝藏着失望与莫名的悲伤,并不知道失去了些什么。
鼎湖山有着清新的空气,就像一片洁白的雪地,从未被污染。游客很少,一是交通不便,二是因为这时间段并不是旅游的高锋期,我们去看了那座巨大的鼎。去看了蝴蝶谷,蝴蝶谷真像武侠小说里边的地方,幽静的同时,透露着几分神秘。绿油油的一片,水流从当中不慢不急的流向该去的地方。那湖边有几个船,我看到对情侣揽着对方走过去,搭上船,走了。阳光通过绿色反射上来的颜色也是绿色,与海边的湛蓝没有一丝相似,各自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吸引着不一样的人赶来,来释放自己仅有的热情与那微不足道的爱。接着我俩走去了寺庙,可以说,我并不相信那些,可我的父亲曾告诉我,对这些不理解,这一类的事情,要保有尊敬的内心。我也抱着敬畏的心态进去拜了几拜。紧接着去了看了个大峡谷,那里的瀑布从那高出,不顾一切的涌向地面的湖面,激起来的浪花是否激起来内心的希望的浪花呢?我不知道,我仅仅知道它很美丽,仅此而已,我走下山,没有回头,这注定灰飞烟没,一切将归于尘土。沿着瀑布的流向走下山,回去了。
第三天,我和王政回去深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