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行刑。''
侩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头颅滚了下来。
''王家就这样亡了吗?''在茶馆上暗春阁里,一老人叹到。
''先生,您学生的独子现在在来的路上,您待会就能见到了。''本来仅有一人的暗春阁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你们楼里还真有人领了我的任务啊,我猜猜,是老柴吗?''老人掳须长笑,刚才的黯然已然褪去。
''可以这么说。''
''嗯?''
''准确的说是柴大人与其弟子一同完成的''
''喔?那小鬼也这么大了啊。''老人喝了杯茶,靠在竹椅上,若有所思。
许久的沉默......
''怎么还没来?''老人蹙起眉头,似乎不耐烦了。
暗春阁的门被打开了,一名背着柴刀的老人扛着个麻袋进来了,他把麻袋扔到地上说道:''你要的货。''
麻袋里爬出来两个小孩,其中一个也背着柴刀,叫嚷着:''为什么要把我也装进麻袋里?货物只有他啊。''柴刀小孩指着一脸书生气的另一个小孩。
“因为你太吵了。”柴刀老人说了一句后就不管柴刀小孩的叫骂了。
“楚老先生,如果是别人我也懒得理这任务,这次就算我还你人情了。”
''感激不尽。''楚夫子回道。然后走向那一脸书生气的小孩,端详一会后:“像,真像啊,你是叫王负对吧。”
王负两眼无神,只是轻轻地回道:“嗯。”
楚夫子叹了口气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还是一样无力的回答,''父亲的先生。''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你父亲年轻时求学的地方。''
“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不救父亲?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你父亲一心求死,我也不好干预。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因为他的私念而死,你....还小。”楚夫子耐心地解释。
王负一言不发,只是默着。楚夫子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回竹椅上自顾自喝茶。
柴刀老人也带着柴刀小孩退了出去,风雨楼的侍者也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夫子王负二人。
“其实你的父亲在做的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一件没人敢去做的事情,但是这场变革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才...不过他已经开了个头,会有一波波浪涌上滩头的,你父亲也会被世人记住的。这世上所有人都会知道王旬的,将这个棋盘给打翻的人。这个天下,已经分裂太久了啊......”
王负还是沉默......不过却望向了楚夫子,这时楚夫子却不说话了。将手中的玉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冲上了一壶,向王负着了招手,示意他去喝茶。
王负坐了过去,双眸已经有了些许光亮。
楚夫子喝了口茶说道“你应该从你父亲口中听过稷下学宫吧?”
“听父亲说过一点。”
“在你父亲还年轻时,那个年代可以说是群星璀璨的时代,而你父亲是当中最耀眼的几颗之一。而如今,那些人仍在当打之年,而你父亲却已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了。跟我走吧,去看看你父亲最开始的地方。”楚夫子向王负伸出了手。
王负抓住了那只手,就像抓住溺水时的那根稻草,“好。”
......
''最后你也要走上你父亲的老路吗。''身躯佝偻的楚夫子看着眼前恰好风华的王负。
''路总得要有人为后人踩平。这些年谢谢老师的教诲了,负能有今日为天下锦鲤打开龙门,老师功不可没。告辞了''王负深深鞠了一躬,就推开房门离开了。
......
''朕答应了你举行科举,那就一定会做到,但是,你会死的。''
王负再落一子,凝视了会儿棋盘,拂袖起身,说:''陛下,您输了。''转身走到大榕树下,躺了下来,阳光透过树叶,点点洒到王负身上。''真暖和,谁能想的到当年背着柴刀的你居然是齐国皇子,最后还当上了皇帝。董董,我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其实是我能好好,其次才是兴科举。但是读的书越多,就越发觉得,这条路总是需要人开路的......''说着说着王负就睡着了。
''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别人会说我狡兔死走狗烹的。''董董走到王负身边,一脚把他踢醒。
''啊 痛痛痛,你干啥?''王负捂着肚子叫道。董董哼了一声,''你该走了。''
......
''关于这被指责的十条罪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朝堂上,董董威严是声音响起。王负直起身,环视了众人一圈,无人敢与之对视。
''陛下,臣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遗言吗?''
''愿天下读书人有书可读,有路可走,有事可做。百无一用不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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