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老小孩

他总把你当成孩子,自己却想活成大人的模样。

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可我家这个宝,总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老爷子今年七十二,做了一辈子的“官”,当了一辈子的家。随了老一辈人的“臭脾气”,还像极了我老太太(爷爷的妈妈)的小性脾气。在爷爷,奶奶,我这个小家里,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加上老爷子常年有病,只要不是啥大事,说几句就说几句,我们也不吭声,事也就过去了。

奶奶勤快了一辈子,节俭了一辈子,最不习惯爷爷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爷爷交了一辈子的朋友,别人对他的恩情都记在心里。慢慢的,份子就多了起来,这忙也要帮不少。今天老朋友过个生日,明天老同学家有喜事,后天哪个亲戚家有事。大事小情,大多都离不开钱。早些年,家里没少因为这些事吵吵几句。那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年轻,磕磕绊绊的总是拌嘴。这些年,年纪也大了,老爷子身体也不好,奶奶大多都让着她,让着让着也习惯了,便也由着他去了。

早些年爷爷外面事情不少,常年不着家。退休了以后,这职业病留了不少。家里家外闲不住,总喜欢四处跑。今天去儿子家,明天去姑娘家,后天赶个大集,四处溜达。一出门,这车一多,家里总是操心。不过这也不是啥大事,出门我跟着呗。拎菜、提包,不是小打就是“保镖”。

最关键这老爷子的脾气近些年愈发大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开始数落起来。做事不和他心意,也落下一顿说教。小到吃零食给你说一顿,洗手间房间头发不扫挨教育。大到自己身上哪件事做错了,就挨说,和别人家的孩子做比较都不是啥大事,最怕是气急了,不搭理你。

青春期那会儿,我没少因为芝麻绿豆点的事和他生闷气。脾气也不敢撒,怕挨“冷暴力”。这些年,老太太说我,愈发皮实,咋说就是不吱声,也不生气。

能生气嘛,他总是想着你健康,怕你身体出问题。他总是想让你学着长大,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能做个大人的样子。他总是怕你处理不好事情,控制不好情绪,在外面受委屈。

他总是把你当成孩子,自己却想活成大人的模样。

过了这么久,不管是见识了大城市的喧嚣繁华,还是习惯了与各种人相处的日子。每当深夜来临,我最希望回到的还是那个小家,家里有唠叨,家里有数落,家里有那两个时时牵挂你的人。呆着舒心,更是安心。

写于2021年7月26日

爷爷出门办事

想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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