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离开故乡已经有将近四年了,平时很少会想到故乡,但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会被家乡故土的气息所影响。

从小待在家乡,没有离开过那片土地,似乎感觉那里的一切都平平常常,甚至有时候会讨厌家乡,讨厌冬天的寒冷,讨厌春天卷着黄沙枯叶让人睁不开眼的风,讨厌夏天的干热,秋天的肃杀。如今离开那个地方,远走他乡。天南海北走一回,慢慢才发现,不论我走到天涯海角,最最让我热爱依恋的,却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想起了春天发芽柳条做的口哨,呡在嘴里还有淡淡的苦涩;想起了坐在父亲身旁,闻着拖拉机犁地冒出的黑烟,身后是一犁犁翻动而出的新鲜泥土,竟然是陶醉的。想起了夏天一群小子顶着烈日在村东头的小水洼里捉翻车车,一人一个罐头瓶子,比谁抓的最多。回家撒在地上,在阴凉地睡觉的鸡都会箭一般的连跑带飞过来,它们最喜欢吃这种小虫子。想起了秋天的落叶,每到秋天,爷爷都会在树林里把落叶搂在一起,用木车拉回来,树叶生炉子或烧炕最暖和。想起冬天的太阳落山后,鸟雀归巢,牛羊回圈,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树叶燃烧的烟,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中,偶尔的一声犬吠,能传遍整个村子。

气味是最能勾起人回忆的东西,在后来的经历中,每当闻到类似树叶燃烧的味道,马上会回到儿时的那个情境中,竟然会让人兴奋不已。乡愁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万水千山,抑或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哪怕是一闪的瞬间,只要跟过去记忆极其相似,就会触发曾经的记忆开关,它会在你的脑海中重新放映。就像遇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哪怕是一个背影,哪怕三步两步的走路样子,都能让人有一种孩子见到妈妈的喜悦,就像北方冬日9点钟的太阳,暖暖的。

乡愁是一种感情,一种迷人的,熟悉的、让人回味无穷的、扯心扯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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