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远离喧嚣的都市,回那有青山绿水的村庄。沿途见麦穗低头,看油菜金黄,任空气中飘来的青草香,从鼻子肆无忌惮地钻入心房。
山村的清晨,朝雾朦胧,天微亮,鸡笼里便传出了公鸡一声声“喔……喔……”的高声啼叫。山梁上,也传来“布谷 布谷……”一声声地高唱。东方一缕微光透过云层,划破了黎明的天空。
被公鸡和布谷吵醒的我,披衣起床,来到窗前,推开玻璃窗,一股冰冰凉凉的晨风扑在还残留睡意的脸上。
窗外热闹非凡,侧耳细听,竹林下像有悉蟀和虫儿“叽叽”地鸣叫,像在争吵、打架,又像是玩耍、嬉笑。竹枝上一群早起的小鸟儿,欢乐地叽叽喳喳的为争竹虫儿打闹,惹得已低下头的竹尖儿,弯着腰,好一阵摇晃。
一群母鸡带着小鸡,也从鸡棚里张开翅膀,扑棱棱地飞跑了出来,咯哒,咯哒地一边叫着同伴,一边在院坝的草堆里,在朦胧的晨光中开始寻找自己的食粮。
抬头望望天空,月牙儿还未回家,东方的白鱼肚下,已闪出了一缕明亮的曙光。
田坝头,薄簿的晨雾笼罩,田埂上已有不少人影晃动,隐约能看見有扛锄头的,拿镰刀的,挑粪桶的,一边朝自家地里走去,一边还跟人打着招呼。
“起这么早?割菜籽吗?”
“放点秧田水,迟了人多了,就会发生争吵!”
“昨天,那块玉米没浇灌完,起早点,挑粪凉快!”
听着外面热闹,我也随着凉爽的晨风,信步来到母亲的菜园旁。见到母亲种的玉米,已长得有两尺高的玉米苗,绿油油的叶面上,细细的小露珠,像挂了一层簿簿的纱网。豆角苗的嫩尖上也挂了一颗小小的,皛莹剔透的宝石,在渐渐明亮的晨光中闪出五彩的光。
菜园里,肥沃的土里,根须吸了一夜养分的各种禾苗儿,在初夏凉爽的晨风中抬起头,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仰望着初升的太阳光。
不远处的麦田里,黄里带着青香的麦穗,已弯下了腰身,正虔诚地拜谢土地公公辛勤的培养之恩。
己成熟了的金色油菜籽,被主人手中锋利的镰刀拦腰割下,带籽的头,被整齐地朝一个方向排列,主人是想让它,以优美姿态在地里地卧躺着,再享受几天,有点温度的阳光。
枇杷园里,金灿灿的枇杷果,挂满枝头上,笑眯眯地挑逗着行人馋虫。
风儿穿过树梢,掀起遮挡了果实的枇杷叶,露出叶面下黄金般的枇杷果.见风拍打了枝头,金色的果儿在风中摇晃了几下,好几颗向树下掉,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叹一声“好可惜呀!”
池塘边用水泥板摭挡着的洞口己掀开,一股流水,唱着小曲顺着一条,临时建成的小水沟流向秧田。
看秧苗喝到了水,主人就蹲在田硬上,怀里摸出纸烟点然,放入口中猛吸了一口,叼在嘴上。静静地观看着,水和秧苗迎着晨曦发出的光,映在沉静的脸上,我想他一定是在心里盘算着,秧苗移入大田的日子。
当母亲唤我回家吃早饭声音响起,东方的山梁上,已经露出了半个太阳,太阳射出的光芒让村庄披上了美丽的霞光。
走在散发着新鲜而芬芳的泥土路上,听着各种声音交错自然谱成的悦耳乐章,吸着不需要花一分钱就可以吸足的天然氧气,这就是山村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