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着天天和果果去田野里放风筝。今天的风很帮忙,一撒手风筝就飘飘悠悠地上天了。果果从来没有放过如此轻松的风筝,兴奋地一遍遍把她的喜羊羊风筝收起来再放起来,乐此不疲。
我儿时也很爱风筝。带我放风筝的是爷爷,他是一个很严肃,很有一家之主的威严气派的国家干部,却最怕我撒娇缠他,春天的休息日,只要我夺走他手中的报纸,他就让奶奶熬浆糊,一会儿工夫就能用秫秸秆和报纸扎出一个菱形的风筝,爷爷叫这种朴素的风筝为鹞。绑上奶奶的纳鞋绳,让我抱着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带着我到打麦场上。爷爷扯着线轻摇几下,就轻松地把风筝送上了天空,然后把线圈递给我,他就坐在麦秸垛根上晒太阳。
于是我就拉着线和风做着斗争,有时线弯弯的,成了弧形,我就赶紧将它扯紧,在拉扯间恢复对它的控制。有时风大,线扯的紧绷,它好似要挣脱线的禁锢,我就赶快收一些线,让它低一些,离地面近一点,不要那么桀骜不驯。
累了的时候我把线绑在一块儿砖头上,也倚在爷爷边上,两个人并不多说话,只是抬头看风筝自己在天上腾云驾雾,一晃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当太阳已经滑到西边的时候,爷爷起身拍拍身上的麦秸,把线一点点缠回到线圈上,把风筝拉回来,仍是让我抱着坐在后座上,慢悠悠的骑车回家,仍是一路无话。
爷爷去世时我刚上小学,记忆里快乐的亲子时光并不多,但独独倚在麦秸垛上放风筝的画面却特别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