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节要说的是《红楼梦》中刘姥姥,对于刘姥姥,鲁迅先生的观点是:“古今第一奇女子。”可见对其评价之高。那么,刘姥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们不妨来稍稍分析下。
首先,刘姥姥是一个能吃苦,能致富的人。刘姥姥的女儿嫁给了王狗儿,他接了岳母来一起生活。那么刘姥姥以前在家是干什么的?她可能是个菜农。年轻时便如贾母说的“寡妇失业,可怜见的”。
王狗儿祖父好歹是做官的,虽历三代,但地位仍在普通农民之上,所以刘姥姥才将女儿嫁给了他。本来想让女儿去享福,但自亲家爹死后,这个女婿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刘姥姥看不下去了,说教他几句,他也只会喝酒叹气,并无一计。就在一家几近饿死的时候,刘姥姥想了一个注意,去贾府攀亲,其实就是“要饭”。
结果她果然没白跑一趟,不仅要到了钱,还认识了人。那么刘姥姥用那二十两银子做什么了呢?我认为她并非按凤姐所说“为孩子置办冬衣。”这里诸位只需细想刘姥姥为何带着板儿来,就明白了。那么她究竟把这些钱用来干什么了呢?当然买田置地,种起了蔬菜瓜果。因为她有些聪明的生意头脑,故而在第二次进贾府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么刘姥姥的另一个主要性格特点是什么呢?那就是气量。她并非宰相,但气量之大足够撑船。当然,这一方面取决于她的确是去打秋风,所以不得不向人低头。但更主要的是她的大气量。凤姐和鸳鸯这样和她开玩笑,她都不恼不怒,而且还照着她们的意思闹了许多笑话。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都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刚才姑娘一说我就明白了。我若是恼,也就不说了。”所以姥姥气量之大,让凤姐都钦佩不已。
那么除了气量大度和勤劳吃苦,刘姥姥最显著的就是她的智慧了。脂砚斋也说,论聪明才智,钗黛未必及也。那么刘姥姥是如何展现她的聪敏呢?我举一个例子。
吃饭期间,鸳鸯给姥姥换了一双象牙筷子,份量较木筷银筷子重,而且长,像北方下油泼面的那种。刘姥姥拿起来说像铁锨一样,自然很不方便。这就很显得滑稽了。但更有意思的是,凤姐将一盘鹌鹑蛋放在刘姥姥面前。刘姥姥勉强夹了一个蛋,没送到嘴边就滑落在地上,被丫头捡取了。
贾府众人看了此景,不禁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甚至喷茶喷饭。但是又有几人能明白刘姥姥此时的心思?因生于农村,我细想刘姥姥亦是乡野之人,焉不知米贵,焉粗笨不堪乃致暴殄天物?若此时在家里会是这样?故而不通。因而刘姥姥夹蛋的这一举动又是为了迎合凤姐,又是为了取悦贾母。惟有如此,她才能为贾府所接待。……所以,这才是一个女人活在低处所拥有的大智慧,这才是一个智慧女性所具有的气量与容忍之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