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在《双城记》中写道:“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对比强烈的文字描写,映射出作者内心充满矛盾的思绪,真实传递出人们面对农业社会走向工业社会的转型所怀有的复杂体味。
历史总会不断的出现类似的情况,当下社会也正处于转型时期,由工业时代走向互联网时代甚至一口气跑到智能时代。我们面对社会发展的大势如潮,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悲哀,有人指责、有人拥护,有人适应、有人迷茫……社会的变化,往往意味着底层基础的重大更新,进而影响上层建筑的重新构建。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如何面对?
万维钢在所著的《智识分子》中提出“做个复杂的现代人”的想法,人人要做兼具智慧和学识的“智识分子”。他所要求的“智识分子”不是工业社会的专门人才,而是懂得多门手艺的“多才”,最终要使自己能够用复杂的知识技能去对付复杂的时代。“智识分子”拥有最强决策力,因为懂得多,所以套路多;因为套路多,所以选择多。
要成为“智识分子”首先“三观”要对,观念不对就会方向不对。至少要树立两个观念:第一个观念是放弃“一切都注定的”想法。因为人的成功有时候很偶然,比如一个歌手只要有一首成名曲就可以爆红,一个演员只要有一部成名电影也就功成名就。我们去分析他们成功的原因,得出的结论往往是他们的经历导致会必然成功,殊不知这都是“马后炮”。可以想象,如果他们没有成功,大批人去总结失败的原因也是必然的。事实上,不管成功与否,当事人的实力都可能是厉害的。
第二个观念是“有知识未必有智慧”。书中谈到经济学包含的五个智慧:一是国家不是家庭,不要用同样的眼光去看待;二是天下没有免费午餐,得到必须付出代价;三是人有应激反应,改变人最好给甜头;四是市场化是激励信号传递的方式,激励在市场这个平台上发生,各取所需、各付所得;五是结果可能出乎意料,不要用常识轻而易举地干扰复杂系统,别妄图用简单一刀切去终止复杂的局面。因此,一个智识分子不要固执地“不撞南墙不回头”,最好做除了自由派和保守派之外的第三派:自由论者。
另外,笔者在这里谈谈做人的心态问题。我们不难发现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们有“天下为公”的初衷,因此做坏事后,当事人无论品行如何都会感到尴尬。而经济学告诉我们:做一个理性的人才是必须要走的路。理性让我们拥有“康德式任性”,即以责任和义务为出发点做事,惟有摆脱奴隶的立场,方能以主人翁的心态去做事,最终在复杂的现实世界里获得相对的自由和骄傲。此外,这种心态有助于让你自强不息,让自己对别人有所帮助,这是获得社会尊重的不二途径,也是避免遭受歧视的最好方法。
对于人获得尊重的延伸理解,离不开谈思想道德,这是人与动物的区别之一。纽约大学的研究表明,人的思想道德是由基因决定,头脑固有的。人的大脑有六大道德模式:关爱/伤害(对应中国传统文化的“仁”,下文同此)、公平/作弊(“信”)、忠诚/背叛(“义”)、权威/服从(“礼”)、圣洁/堕落、自由/压迫。其中,自由主义者比较注重关爱、公平和自由,而保守主义者更注重权威。也就说,你对什么更敏感的生物学基础,影响你成为自由主义者还是保守主义者。
万维钢提到“三观”之外,还提到其他一些方面的内容,比较容易理解,笔者简单谈谈。要学习英雄的使命感,比如福特曾说过在汽车没出现之前,要人们选择交通工具,他们会要“一匹更快的马”;英雄有主人翁精神又勇于创新,一般人是“别人需要做什么我做什么”,而英雄则选择替人们做决定。要学会十八般武艺,对付时代的随时变化,需要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体系,要有跨界学习的精神;不能执念于一种理念死磕,要多试试看,并且远离那些建成自己永远掌握真理的人。要活在未来,智能技术的发展必然导致机械化自动化水平的提升,高技术工人、超级明星、拥有资本是赢家,低学历者、非拔尖人才、体力劳动者是输家;活在未来的人要懂得艺术、会创新、有领导力、利用机器去竞争、有自己的独特才能的人方能处于不败之地。
这个时代,消费文化的盛行很大程度是对精神满足的追求。消费的出发点是想让自己更好,这是庶民的胜利,代表着人们在向上的追求历程。消费文化可以带动新事物的发展,也可以加速旧事物的灭亡,甚至是带来社会变革。适应这个时代,我们要做的是:做一个不固守于常识、心中有思想的智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