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
高一一班 潘乐祺
我其中的一位老师,是有着独特说话方式和独特做事方法的。
这位老师姓田,于是我们称他为“老田”。他是带着我们看过三次柳絮覆满操场,冬雪栖于梧桐上的。虽说那操场的颜色早已暗淡,可那柳絮、冬雪、蝉鸣却的的确确是新的啊。正如开始的我们,要脱胎换骨。我虽与老田道过了别,但我却时常怀念这可敬可爱的老田。也不知他是否晓得,他曾带过的众多学生中的我,明白了脱胎换骨,也正在脱胎换骨。
老田是数学老师,却又像语文老师,政治老师一般,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讲述着各种故事和思想。而他作为班主任,那他的班会课自然是我们最为喜爱的了,但前提是班会没有被代替成数学课。
老田身材魁梧,步覆稳健,戴了一副没有镶边的眼镜,而且他说话时,末尾的字喜欢重读或上扬,所以,他语调很好学的,直到现在,我有时仍会以他的口吻说话。当然,不止是我,调皮的我们都是如此,我们争当然,不止是我,调皮的我们都是如此,我们争相模仿谁学的更像。于是,总会有人告诉我们开老师玩笑是不对的,但我想说的是,与其说我们在开老师玩笑,还不如说是我们在以一种不会是人过度思念的方式来怀念,怀念与老田共同度过的,美好的,充实的,又惊险刺激的日子。
这样的老师,的确是很难忘的啊!
一刚升入中学的我们仍是带着些许幼稚的,我们会在课上讲话,会在升旗时无法集中精力,还会许许多多的,细小的,几乎难以发现的习惯,就算咬手指这种小事,有谁能发现呢?但老田这样强调脱胎换骨的老师,他就会注意到的。于是,因为这种小事,我是挨了不少打和骂的,在当时,每当老田要用那闪烁了寒光的戒尺打我时,害怕自是不言而喻的了。可奇怪在于,当我刚升入初中时,这样的毛病便无影无踪了,或许吧,这便谓之成长。但我也仍然是认为,我脱胎换骨是从手心开始的。
仍记夏风拂柳,冬雪覆地。老田仍应如以往,一把戒尺,一根粉笔,一桌讲台和一群幼稚懵懂的学生。我们早已如刚学会飞翔的小鸟地一般,飞向各处,飞向更远的地方。但总归,是无法忘记他的。作为一个一视同仁的年级主任,他却十分护短且作为一个一视同仁的年级主任,他却十分护短且偏袒的。经常会有书店送他一堆堆资料,希望他能分散至整个年级,可他并不会,他只会将书“私藏”,发给我们及兄弟班,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现在想到这些,感动总是少不了的。我们长大着,叛逆着。有时候老田对我们说:“如果你们惹事,就别怕担事,我绝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偏袒你,相反,我会感到羞耻,教了这样的学生,叫我丢脸……..”刚说完,他顿了顿,又说:“但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怕啥?俗话还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当即又是一片哄堂大笑,于是自此以后,五班的同学似乎都那么自尊且强硬,就像是一眼便能看出那是老田班的学生。他经常伸出3根手指,对我们皮笑肉不笑地说:“三下”。那是即将要品尝戒尺的预告了,在这个要求“感化教育”的时代里,老田依旧用他的戒尺,并秉承着所谓:“体罚教育”。但“体罚”又能多狠呢?不过三下戒尺而已,再者,老田怎么会真的打我们呢?他最多最多是会使出六七分力的。当时怕极了“三下”的我,现已理解了老田的苦心孤诣。因为他将我们看做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有所谓的“体罚”。感谢他的戒尺,让我从手心开始脱胎换骨。虽说我们平时不听话,气老田,烦老田,但在一虽说我们平时不听话,气老田,烦老田,但在一些关键时刻,我们总归是在同一战线的,就如班里来了一个插班生,他竟辱骂老田,我们气愤不已,甚至以想好了该如何为老田报仇。看来,我们不管和老田闹了多大的误会,心底总归还是爱戴着老田的。那时幼稚的我们,由老田护着,就像有时我们参加活动过马路,他会一下子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间,展开手臂,将气急败坏的车挡在身后,那时看他就像一桩保护我们的石壁。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他才会放下手臂。于是他那霸气的形象,被我们调侃为“田哥”。带着笑意,带着感动。
时间果真如老师所说,过得飞快。四最后一次艺术节过了,雪逐渐少了,天气转暖,我们拍了毕业照,即将告别。一如既往地,他在拍班级毕业照时,展开双臂,比着剪刀手,每次拍照,他都是这个姿势,就像孩子众多的母亲。还没回过神来,便要道别。领毕业照时,是我们最后一次“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他说了许多话,唯独这些话,印像犹深:“上了高中,要和老师处好,不要顶撞老师,你们要多想想老田的不好,多想想新老师的好,多想想老田是怎么拿尺子打你的,知道吗?”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但又十分笃定的想着:“不会的,我们一定记得您的好。”再后来,我和所有熟悉的人都分别了,才更深刻地理解了他对我们所有的打骂。也十分想对他说:“田老师,谢谢您”
但当这已悄然在我们的生活中谢幕久已时,才发觉,原来其中的不舍竟如此之多,尤其颇多的是怀念,就如远方游子思家,长大的雏鸟恋巢,同时,也是跃过龙门的池鱼,思恋曾经的故渊。可老田在无声的告诉我们,莫沉于回忆,记得“脱一胎—换一骨!”总觉得若干年后,我们倘若真能重新再座到曾经写着我们名字的课桌时,同学们或许会面面相觑,会如此陌生,但老田不会,他看我们,仍会只是那群十二三岁的懵懂幼稚又气人的小孩,而我们看他,也仍只会是那个手握一把如若带缨宝剑的闪着寒光的戒尺,走路无声似行侠一般的老田。
时不时的,还是回记起一些美妙的事来。头顶的飞机掠过有轰轰的声音。突然记起初中的时候也是如此,晌午的第四节课,十一月的太阳不骄不躁,正好这飞机的轰鸣。田老师在黑板上画图,有时也会斥责上课睡觉的或是说话的同学。那个时候,会有周老师在隔壁班念英语的声音,那个时候,会有周老师在隔壁班念英语的声音,或是四班在看视频的声音,操场上有的班在练习什么球类,哨声一阵接一阵。所有声音的杂糅,却一点儿也不令人感到烦躁。就像学校的雪似乎都要比外面的雪慢上几分,缓缓又悠悠;也是天晴的时候,倾斜且曼妙的夕阳余晖一缕缕抚摸这木黄的桌子,有着班里的特有的气息,谁都熟悉。
我多么希望将时间定格在此,也想起来还要继续脱胎换骨。逗留许久,我已走过了别离。
于是再往后的事情也不过如此:我们长大成人,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而田老师,则多几缕白发,多几丝皱纹。时光流逝?时光流逝!我将时刻刻铭记“脱胎换骨”以及我的田老师!
点评:“老田”的形象栩栩如生,历历在目。小作者以缱绻深情叙说着“我”与“老田”的点点滴滴。过往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我”也渐渐成长、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