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是姐理亏
乌孙大长公主几时曾受这这种气?一时气得面色酱紫,浑身颤抖,顺手抓了手边的盘子劈面就要来砸我。
“哈哈哈!”一叠声笑自上座传来,乌孙大长公主看向上座的皇太后,手中的盘子重重放了下来。老太太拍着桌子笑道,“文儿,凤茹这小猴崽子真是随了你当年样儿,跟你当年的脾性一样一样。”
坐在老太太边上的老丞相夫人也笑了,一边招呼阿蕾:“到奶奶这来。”一边说,“是 啊,跟皇上当年的脾性还真是一样呢,当年皇上也这么大吧?”
接着,这姑嫂俩,一唱一和讲了一件帅大叔当年的往事。
当年那帅大叔,也不过十六七岁。先皇欲为太子纳妃,王家嫡长女,自然也在应选之列。太子当然是弃了这位皇后的亲侄女,谁让皇后不是自己的亲娘呢。
当时在殿上这十六七的少年就指着自己身为太子的大哥说:“我表姐这么好的人你都不选,你眼瞎呀?”
皇后娘娘含笑听着,一脸甜蜜的看着帅大叔,帅大叔只是不好意思的笑。
各宫的娘娘们自然是要感叹一番,亏得当年晋王没有选娘娘。
只有陈嬷嬷掩着唇在一边笑,昭汐见陈嬷嬷笑得那么开心,低低扯袖问了一声,才知道当年皇后娘娘在身上洒了鱼腥草。这先太子是药罐子里泡大的,最讨厌药味,这鱼腥草的味道他一闻就想躲得远远的,又怕也选个身子不好的,自然是不会选她的。
在上座这两位老太太的一唱一和中,王念蕾这事,眼看便要揭过了。乌孙大长公主说:“念蕾 ,你老实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本公主一定给你做主!”
我已经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乌孙大长公主接着说:“亲家,你仔细看看念蕾臂上的伤,我怎么看着像是有咬痕呢?念蕾你跟着河西郡王私奔当晚,可是宿在了河西郡王府?”
我听到她说咬痕,一时没太反应过来,当她说到念蕾当晚跟我私奔并宿在河西郡王府时,已经有好几位娘娘捂住了自己身边的小公主的耳朵。
这内涵,不言而喻。
我又站了起来,坐在东平侯身侧的王念菁却快我一步行到了大殿中间,垂眉低首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念蕾手臂上的咬痕,是那日与臣女争执时,臣女咬的。”
太后“喔”了一声,看向王念菁,王念菁接着说:“因为当日太后娘娘拒了母亲替念蕾 求赐婚的要求,臣女回去时念蕾疑母亲未曾为她尽心尽力,母亲不好跟她一般见识,臣女一时气愤就与她起了争执,推搡间臣女就咬了她一口。至于其他的伤,臣女就不清楚了。”
我扶了下额,论下作,论颠倒黑白,姐这已经开锅了的浆糊脑袋,真的完全不是对手。
昭汐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念菁一眼,示意身边的宫人扶着自己缓缓起身,冲上座的几位执了个礼,说:“请皇祖母、父皇还有母后,恕儿臣无礼。”
帅大叔点了下头,皇后娘只执了一只杯子,带着疑问看向自己的嫡长女晋平大长公主。
昭汐看向我说:“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三弟你理亏。”
这事,确实是姐理亏,是姐姐我处理的有问题。
虽然我因着王念恩的关系,算是王念蕾的姐夫,但东平侯府里的事,那是人家后宅的事,自然是人家的家事。我这个堂姐夫,手伸的再长,也不该伸进人家后宅里去的。
按昭汐的说辞,阿蕾因为在她坠马那日意外被人挤下看台,听说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好好的容貌也毁了。也因了这件事,平遥郡主说她配不上二皇子,死乞白赖的要把这婚事换给自己的亲女儿王念菁,李菁是个没主见的,竟然也同意退婚。
她这个当姐姐的,觉得不忍,有心探望,无奈自己也躺在床上。因我的郡王府就在东平侯府的对面,就托了我带几件礼物给王念蕾,平时多关照一二。没想到,当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事,说到底,还得是姐处理失当。
王念蕾惹怒了母亲,又和长姐争执撕打在一起,我若看不过,应当报与东平侯,若东平侯不在,王念蕾还有大伯父镇国公、大伯母国公夫人。
别说当日王念蕾只剩了半条命,哪怕她只有一口气,我也顶多只能在那拦着,派人去请王家当家的人才是正紧,怎么不管不顾的把人就给抱了回去?
这郡王府下面的人也是个没主见的,主子明明错了,也不提醒,不想着赶紧通知王家,光想着在那请大夫抓药了。等第二天见着李菁了,才想起来要回避,赶着送到雪阳殿去。这都搁了一晚上了,被人嚼嚼舌根,也是活该!
好吧,昭汐说的有道理,姐承认,姐确实理亏。只是看着她表面数落我,实则为王念蕾出头的样儿,平遥郡主与乌大长公主想拦却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