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东逝水(5)

近半年来,我刻意避免了乘飞机出差,转而将更多的精力倾注于项目之中,力求减少不必要的外出。每当想起每次出差至少需要耗费两天的时间,而当我回到熟悉的办公室时,总有一种一周的大部分时光已在忙碌中悄然逝去的感觉。这种不断往返的模式,让人不禁感叹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今天,当我再次踏上旅程时,心中难免涌起一丝忧伤。

回忆中的那栋小别墅,承载着我和同事们无数个日夜的奋斗,曾是我们办公过的地方,一楼和二楼作为办公区域,三楼则是老板的住处。后来,我们在相邻的一栋办公楼的一角找到了一处小空间。经过部门领导的规划,这里被巧妙地分隔开来,内部设有一张独立的办公桌,为领导提供了一个相对私密的工作环境;而外面的空间虽然紧凑,却也恰好能够安置四个工位。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IT部门不会招募太多的员工,这份精简反而让我们更加紧密。

那时,公司正处于上市筹备的关键时期,特别聘请了财务人员来重新审查过去的财务记录。对于一家民营企业而言,吸引高水平的人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方面,公司在管理上还有待完善,内部多由家族成员或亲近的朋友组成;另一方面,薪酬福利方面并不具有吸引力。社保直到入职满三年后才开始缴纳,并且一直按照最低标准支付。那时的工作节奏是每周六天,工厂的工人待遇甚至更差,每月仅有月底发工资那一天的休息时间,他们的收入主要依赖加班。有时候我们开玩笑说,公司可能是考虑到大家收入不高,所以让大家多工作,少有闲暇去消费,这样或许还能存下一些钱。实际经历这些之后,我深刻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也明白了为什么管理层对于上市显得信心不足,推进速度缓慢,并在此过程中更换了顾问团队。我还记得,厦门大学刚刚毕业的W君成为了上市筹备组的唯一成员,恐怕也是当时公司里唯一一位毕业于重点院校的新员工。闲暇时,我们会聚在一起,聊起各自的梦想与未来,有时他会在夜晚通过网络进行游戏对战,以此消磨时光,这样的时刻,让我不禁感受到一丝的温馨。

随着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那座承载了许多回忆的小别墅被拆除,它旁边原本的一部分工厂区域也被改造成宿舍楼。至此,整个工厂完成了搬迁,这片区域转变为集研发、采购、行政、财务及市场渠道管理为一体的多功能区。三栋建筑围合成一个C字形结构,中央是一个小广场,而那个经历了多次变迁改造的水池,后来广场铺上石板又换成沥青,呈现出一番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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