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永远是个充满疑惑的怀疑者。我怀疑我的存在,也怀疑这个世界的存在。我怀疑我的存在,也怀疑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是从感觉说起的,感觉总教我陷入无法把握的虚幻里。
许多年后,你重新返回洛城,仍是那种虚幻感受。你说我讲述了很多虚幻的故事,该停下来讲讲我们的故事,那个飘摇在洛城漫溯大风的故事,那个透着虚无,而又略显忧伤的故事。
你还说,我讲在洛城讲虚幻故事只为等你到来,倾吐心里所隐藏的真实。我想也是。你知道,我很少在故事里写“我们”这个词,因为它不真切。我从来没有“我们”,只有我、你还有他。你说应该称我们,因为我们都是秦川。但“我们”这个词总教我别扭,始终说不出口,也无法写进小说里。我更喜欢称“我们”为你、我和他。
你重返洛城,遇到我该是开怀大笑的时刻,你记得我,还熟识我的脸庞;也是应该默哀的时刻,我看到你脸庞被岁月腐蚀后,留下的道道疤痕。你笑声爽朗,笑道:别那么扭扭捏捏,教人恶心,你和我都一样苍老,只是我将苍老演绎得更加绚烂。
我向你问起他的事情,在春满洛城的四月,在春风和煦的的洛城。
时间太短促,又太匆匆,我还来不及和你说话,还来不及澄清一些事情,就要成为你的记忆。你微笑道他始终胆怯,无法面对过去,也不能承受未来,随他去吧!
你还说,关於他的故事,你已经全部知悉,我想他早我之前遇到了你,化成你的记忆。
看到你心事重重,而又爽朗洒脱的样子。我本来为遇到你既担忧又高兴。听你说话,我打消了担忧,现在只剩下高兴。你问我该如何开始写你、我和他的故事,我愣住了神。
我不知道该如何写这段故事,倒不是因为这件事多么重大,反之它微如芥草。只是因为这段故事牵扯到过去的我,曾经的他和未来的你,牵扯到洛城,牵扯到从邙岭吹来的狂风,线索复杂,故事繁芜,不知该如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