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是你记忆深处的牵盼,他给予你爱和温情,是你世界里的一道光,在无数个日子让你依旧难以忘怀。
稚龄
(那时候我还小你也还好,是我的世界)
犹记得,你喜欢坐着门槛那里拿着你的烟杆子抽着那有着刺鼻气味的土烟,烟雾总是随着风在空气中肆意妄为,到处飘荡……总喜欢任性的去打扰你在我眼中的“不良行为”,那时候的我啊!在你眼中是乖巧可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只是抱着我坐在那里缓缓的把烟灭掉,用手摸我的头,那双眼睛中总是充满了你对我这个“无知”小孩子的怜爱,我对着你笑。你的胡子很短,却也总是有点扎人,可是自你之后,从来没有再有过。
(那个冬天,你像个圣诞老人一样)
看着别人都去读书,你想我应该也是渴望去那里的,有更多的玩伴不过无聊。于是,我也开始了读书的旅程,学校确实很好,有和蔼可亲的老师,友好的同学,外面有一块草坪,我和他们一起嬉闹,每天都很开心,偶尔还可以偷看高年级的孩子被老师惩罚,一切都很美好。 春去冬来,时间总是很快,那一个冬天似乎并不是很冷,只是雪很白很白。你来到这里接我,让我打着马马架(我们这里的方言,就是坐在肩膀上那样)回去,你和我说着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就那样听着,时间过得很快……
(总是小孩子脾气的我,你总是无奈的笑)
乡村总是有着无限的乐趣,大人的世界我们也总是充满着好奇。大豆成熟的季节,人们都是忙碌的,你也不例外,太阳没出来前要把豆子搬到坝子里,等太阳出来晒,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用一种工具把豆子从那植物中拍出来,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总想试试,你却阻止了我,我生气的回到厢房,爬上具子把门栓放上,生着闷气进入了梦乡,做完事的你发现了,只是无奈的搬来梯子从外面翻了进去,我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发现门开着,又怕你生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那道门。你依旧坐在你经常坐的那个地方,端着一碗饭,笑着和我说吃饭。小时候的我知道什么呢?什么也不知道,却总是小孩子脾气,你还是宽容着我,你真好。
(水是温柔的,我喜欢水,但又不喜欢离水太近)
那里很美,有鹅卵石组成的河坝滩,有很多小小的沟,有很多竹子林,非常漂亮。有一次,你做了一个竹筏带着我去赶集,我用小手轻轻的划过河水,我想我是喜欢水的。那是我第一次坐竹筏,我想也是最后一次坐竹筏。 夏天的风都带着温度,你总是喜欢在太阳落山后去河里洗澡,我也会在你同意的前提下,跟着你去,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你一会儿消失在水面,一会儿像鱼一样跃出来,我还喜欢在那鹅卵石滩捡不同颜色的小石子,和同龄的小孩子们追逐,你总是任着我玩闹。
(第一次你对我发脾气,我哭了,我笑了)
小孩子是贪玩的,几个人在一起就更不用说了……有次放学和隔壁舅舅家的二个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和表弟放学了不按时回家,在路上去河坝扔石子,忘记了时间,被你找回去,用你用来抽烟的烟杆子打了,还不许他们为我求情,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连连保证不会再犯,可能你对我的爱太深,不忍心责罚的太狠,于是你抱着我把我哄好,我破涕为笑,我看着你写着岁月的脸庞半点也不见生气的样子。
(我慢慢长大,你慢慢变老)
时光总是无情的,我慢慢的长大,你却慢慢的变老。我被我的奶奶接回了自己家读书,你也没说不舍,我也拒绝不了大人的决定,只是说经常会来耍,我想我走了。小孩子总是有点健忘的,我又开始了一个新的旅程,在放假时去看望你,你还是很喜欢抽烟,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点烟味,眉宇间有一个大大的川字,我想替你把那川抚平,让你开心,你只是笑笑,说没什么。时间就这样过着……
(你慢慢的走了)
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我们都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明天吧!意外又不是发生的特别多,不记得是哪年,你检查出了癌症,我在读小学四年级,你变得弱小了,不能很清楚的说话,吃东西也只能吃流食,不过戒了烟,你用写字板写字给我们,告诉我们你想说的话,我是伤心的,埋怨过世界的不公,却也无可奈何。我还是放假了来看你,和你说话。偶然一次,我发现你在抽烟,我想告诉其他人,你保证的和我说,让我不要去说,只是这一次,我想我是心痛的,病痛让你让你深受折磨,我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还是答应了你,保守着这个秘密。 又一年,通讯工具这时候还不是很发达,我爸来到学校给我请假,告诉我说你走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说不出的难过,却也很平静。我守着你的遗体,守着你床头的香,燃完了就又换新的,你的面容很平静,安详。那时候的我,也平静了。你在鞭炮声中,慢慢的走了。
(这里青山绿水依旧,你在那里还好吗?)
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还是经常想起你,偶尔看见和你有点相似的人,就会想你如果还在又是咋样?我想应该一切都很美好。 外公,你还好吗?我长大了,多希望你能看见我此时的样子,看见天空最明亮的星星的时候会想你,想起你的慈祥,遇到事情失落时会想起你,是你给了我坚持的力量,让我更加的坚强。但是现在的我并不是很好,也许让你失望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我们都很好,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关爱,希望你在远方也可以很好……不要牵挂我们,我们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