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猫,和别的猫不一样,我突然患社交恐惧病。我吃很少的猫粮,几乎不喝水。每隔三两天,主人用接有毛球的木棒往我脸上凑,我不喜欢,他见我不理,就不再做了。有一段日子,主人很忙,他把所有猫粮交给了我。从此,他不大管我,我倒活得极为清净。
主人是人,人是群居动物,他的朋友很多,来屋子找他的是穿黑色外套的人,和主人衣服一样,他们几乎找不到我,柜子、床底、窗帘下、被子里都有我的猫影,我一直猫独处的时候,不会感到孤独寂寞,一天,我藏在柜子里突然有个念头——我不需要主人,主人也不需要我。我准备离开,检查藏过的每个“暗格”,不留下一根猫毛。
我终于在一个满是阳光的日子里出逃,患病对我来说并没有很大影响,我不开心,也不难过,路上我看到很多猫,他们没有主人、布履虚弱。看着他们的模样我也知道了自己的猫样,我们默契的不打招呼,但我有一个认知——患病的猫渴望自由。
除了路上的猫,行人们从不唤我们曾经的猫名,直呼猫。我不接受他们的食物,原因是种类太杂,如果爱上了当中的一样,吃了一回,下次,再下次就没有,我宁可没有品味过。
之后,我忘了主人的样子和我的名字,而我正式成了行人们口中的猫。这不稀奇,这样的猫不只我一只,数的过来的,数不过来的,我见过一回,遇上第二回的猫,他们也忘了名字,心脏却很健康。
我是一只猫,患病出逃,路上行人太多,实际还未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