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参加我哥婚礼的时候,我买了一身毛衣配包臀小皮裙的装备,穿上黑色浅口小皮鞋,还有一条极显瘦的打底袜。我盘算着美美的端庄的装个X,结果当天29度的气温让我不得不脱掉吸热又紧绷的打底袜,脚在黑色小皮鞋里温度几乎飙升40度,高领毛衣扎着脖子捂的我汗流浃背。
穿着短袖的表哥问我你热不热,我心虚的拨弄了几下手机,不热啊,我体寒。
我妈一脸鄙视的说赶紧换件衣服吧,你头发都让汗粘在脖子上了。在表哥表姐的嘲笑声中我仓皇地换了一件丑爆了的衬衣。就此,装X之旅彻底失败。
4号回哈尔滨的时候我赌气穿了短裤去机场。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满意地点点头,可是下飞机后哈尔滨的温度就不那么让人如意了。我感觉膝盖在寒风里嘎嘣响了那么两声,隔着口罩呼出来的气在眼前都清晰可见。
我真是失败,到哪里都装不起来。
十月份刚刚出头,哈尔滨的温度已经跌破零下了。寝室还没有供暖,我拿出棉服,套着毛衣,穿上一条不算薄的毛裤,和一双高腰的绒袜。
盖上毯子拉开棉被,这才感觉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有所回升。这样的造型维持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睡觉前才换上睡衣,可那双绒袜还是没敢脱掉。
这不是作秀,是真的冷。
室友好心提醒我,这才刚刚零下,你穿太多啦,等到零下二三十度的时候你会受不了的。
她说的对,可我实在太冷了。
然而这并不是我来哈尔滨的第一年,前两年的冬天我都坚强的度过去了。即便到零下十五度左右的月份,我还用一条秋裤死死支撑。
因为我始终感觉穿太多显胖,第一个冬天我甚至都没有买一条真正的大棉裤,在零下三十二度的气温里穿了一薄一厚两条毛裤扛过了冰天雪地。
当时还骄傲的觉得其实习惯之后,零下八十度估计也不过如此。
可是尽管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温度这么低,也并不能排除仍然有人穿衬衣,露脚踝的事实。就像一个同龄的朋友说的那样,这两天温度还行啊,没那么夸张。
于是我重新思考了为什么对我来说必须开始穿棉袄棉裤的原因。
后来我悲伤的发现,我可能未老先衰了。
上一个寒假在家的时候气温最低也达到过零下好几度,可我凭着一条单裤傲娇的过了冬。可现在才刚刚起风,我可能就要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拿出羽绒服来。
高中的时候每晚十点半才能挤挤攘攘回到寝室,在凌晨一两点入睡后又在清晨五点半醒来,这样的节奏每天循环都习以为常。可现在一旦熬夜,第二天起床后黑眼圈就需要用好几层的BB霜来遮盖,补好几觉也始终觉得疲惫不堪。以至于到现在,我已经每晚发出推送之后就开始戴眼罩睡觉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比别的公众号发文总是早的原因。
大一的时候体测一口气跑八百米,跑完后去悠悠的吃了一碗麻辣烫,上学期运动会的时候贱的脚痒痒,跑完八百米后喉头随着呼吸能清晰的听到撕拉的喘声,嗓子就此哑了好几天。
以前就算不乌黑但也亮丽的头发现在一掉一大把,在换了几个发色又烫了好多次之后终于干枯不堪,需要吃中药来养。
暑假辗转去三原县找到那个退休的名医,她老人家对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气血两亏,阴阳两虚。
说人话就是,肾不好。
我肾不好?
就像现在在电脑上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我窝在床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腰靠着身后的墙,又冷又硬。我感觉它已经要僵硬了,一抬头脖子咯哧响了好几声,慌乱的我连忙上淘宝买了个腰垫,想来想去,顺便买了个脖枕。放在之前,我可从来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可是慢慢一点一点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昨晚寝室小伙伴就这个问题还展开了一个小范围的不激烈讨论。一个室友说她现在睡觉的时候习惯把脚垫高一点,我问为什么,另一个室友插话说,这样促进血液循环啊。
我们已经从最开始讨论化妆品变成现在张嘴就是维B维C,从衣服一定要漂亮变成穿的舒服就行,护肤品里早就加上了眼霜和手霜。眼角的小细纹和鼻尖越来越密集的黑头在提醒我皮肤状态不断变差。
养生的红豆薏米粉买了一罐又一罐,而当年为了快速瘦身买的黑咖啡已经放在架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现在通宵去唱歌和打麻将我已经要犹豫犹豫了,我的肾可能经不起这么剧烈的折腾。
我把这个话题告诉了两位好友,他们像老年人一样和我开心的交谈起来。
一个说夏末秋初的时候多吃葡萄提子,生津降燥。另一个说别啊,糖分摄入太多对身体不好,还是每天都多喝几杯热水比较实在。
在这个按理来说应该嗨起来的晚上十一点钟,我们三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微笑着互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