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雪白的房间变成了有窗户的欧式双人间,苏正在一旁用湿毛巾为我擦拭着身体。
久违的日光从窗户射入,夺目的光芒让我这长时间休眠的眼睛有点酸胀难耐,不过心中的喜悦可一点不假。
“少爷,您醒了!”,
“太好了!”,没等我反应过来苏便立刻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拥抱,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我也为能再次看到他感到高兴和幸福。
“苏,我们在哪里?”,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之前在白色房间内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没命了,想着那些军人应该在我全盘托出后立即杀了我。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也挺讲诚信的。
“我们在惠安县的一个酒店内,你不用担心。”,
“等你身体好点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苏说出这句话时我能够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他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怜惜。
“苏,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之前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想知道这一切,眼前的面孔虽然熟悉,但远比之前却憔悴了许多,甚至脸上还多了几道浅浅的伤痕。
原来‘苏’的遭遇和我大同小异,只不过审问他的那名军官似乎有点崇尚暴力,在白色房间内的时光‘苏’几乎是在挨打之中度过的。他们询问了一些莫须有的问题,列如:深渊,宫殿,鱼人,怪物......等等,苏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最后换来的就是无尽的挨打和求饶。
“少爷,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川岛的女人,那时她也在房间内,那个可悲的女人!”,苏在说起川岛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些许悲伤,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跨过那条红线。这次由于我的缘故竟然拖累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记得,川岛的妻子是她的另外一重身份。”,
“这件事川岛叔叔死前跟我说过,让我防备着她,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并且我和川岛叔叔的谈话都是在私下无人的地方进行的,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长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告诫过你,有些事情是不能触碰的!”,苏愤怒的朝我嘶吼着,他的确告诫过我,不过父母的生死疑团自己怎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长野,你要知道要不是我们在日本有社会地位,现在我们或许早已经成为蚯蚓或蛆虫的食物了!”,
“往后我们的日子将会举步维艰,政府会慢慢榨干我们的资产,剥夺我们在社会上层的话语权!”,说实话听苏这么说我的心里很难受,原以为已经认识到了世界的凶险,可到最后还是高估了自己。
现在的下场也是应得的,要是问我后不后悔,答案肯定是不。至少我知道了一些之前我未曾得知的东西,列如杰克的故事,父母在格陵兰的经历以及亲眼目睹的怪物。
“苏,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政府做的。”,在我看来除了政府没人能够调用部队或者进行非法拘禁。
“是的,而且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长野。”,我点了点头示意苏继续问下去,此时我大概已经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了,我不打算再隐瞒下去。
“你父母的事,你大概是从川岛那里得知的,那是什么东西让你决心追查下去?我之前可没跟你谈论过这些问题。”,其实回答苏之前我的内心还是有着很大的愧疚,如果我早点把日记的事情告诉他,或许接下来的这些事也都不会发生了。
苏把我轻轻扶起,之前一直躺在床上没有感觉,现在的身体只要一动便会牵扯到全身都开始疼痛,并且那种痛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居然会变得愈发强烈。之前骨折的左肘伤情又再次加重了,疼痛让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到底是怎么回事,全身的肌肉竟然都不受控制!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我能够感受到自己被疼晕了好多次,每一次双眼睁开时相迎的却是无尽的苦楚。天哪,谁来救救我吧,那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长野,长野......”,苏不停的呼唤我的名字,我想要回答,可眼皮却十分的厚重,根本发不出任何一点力气。
我们在酒店大概度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其中前四天我基本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苏称我身体发生的疼痛是一种诅咒,那是在我们离开车厢时护送我们的士兵所交代的,他们说这种诅咒不会危及生命但会让人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至于是什么东西的诅咒,那些人也并没有说出缘由,只是提醒苏要注意。
“苏,离开时你看清关押我们的地方了吗?”,说实话,这几日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我的记忆也在那次与中年军官的谈话后中断了。
“没有,那些军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离开那个白色的房间后,接下来数个小时我的头都被一个黑色的头套所罩住,并且一路上还有一根冰冷的枪管顶在我的腰间。”,
“最后我是被粗暴的扔下了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摘下了头套,你那时正好就躺在我的身边。”,苏在诉说这些经历时满脸的无奈,这我能够理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少爷,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诅咒的?”,
“每当我问到你关键问题的时候,你的反应便会非常痛苦。”,苏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可我根本没办法解释这一切,每当我想要说出缘由时身体都会变得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