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故事
1987年生于普通农村大家庭,爸爸姊妹多,打记事起,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热闹。父母恩爱,父亲幽默,妈妈急性子,姑姑叔伯们都很和睦团结,日子虽然苦点,但也丰衣足食。
可能因为父亲是老大,我是爷爷奶奶的大家庭里的第一个女孩子吧,所以相当受宠。上学不是姑姑送就是叔叔背,比如第一首启蒙歌“南泥湾”就是骑在二叔脖子上,他教我唱的。记得年迈的爷爷用他那长期干农活长满老茧的双手一点一点给我编的小笼,编笼的藤条是修剪苹果树剪下的细树枝,一根一根刮掉外皮,长短粗细均匀,小笼子跟大人的拳头差不多大,小巧精致,那是我的心爱之物之一。(待续)我还有很多心爱的童年小伙伴,如外号“黑项圈”,一只脖子上长了一圈黑毛的小白兔,还有大狼狗“虎子”……。
后来分了家,父母带着我们姊妹搬了出来自己过,刚开始很苦,父亲聪明,母亲勤劳,日子后来越来越好。
幸福而又美好的生活中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似乎写也写不完,说也说不完,童年是美好的。一直到2003年农历12月23日,临近年关,又是小年,家里杀了头大肥猪,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子,左邻右舍,都来帮忙。年纪大的坐热炕上拉家常,身强体壮的父辈们杀猪分肉,母亲和婶子们烧火的,蒸包子的,切肉炒肉的,摘菜的,做烩菜的,你一句她一句,嘻哈声很大,那时候理解不了女人说话声音为啥要那么大,我们小孩子则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嬉戏打闹。现在想起来,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月亮出来了,夜晚来了,大家都一一道别各自回家。不知道父亲是白天忙碌招呼大家没吃饱,还是想和我们姊妹四个还有母亲独享一份美好,他让母亲又切了一盘肉,母亲唠叨着父亲事多,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不停地唠叨,脸上确洋溢着情愿。父亲给我们一人发了10块钱,别提我们有多高兴了,我们吃着肉跟父亲玩着扑克牌,妹妹输的两眼泪汪汪,哥哥输的眼睛瞪的老大,弟弟输的红脖子涨脸,父亲夸我输的面不改色,稳如泰山,他逗妹妹再哭,眼睛就小成一条缝了。他对待哥哥和弟弟言语中充满严厉,眼里却是都是爱。
冬季总会有收苹果装箱拉车的,夜晚的农村格外的静,晚上静悄悄的(待续)
饭饱娱乐后,听到墙外有动静(家里曾多次被小偷夜晚光顾过),父亲不放心,借着月色出门查看,唯独这一晚出门没带手电筒,前两天的一场大雪还没化,加上之前秋季雨水多墙外塌陷的大坑没能及时修填,父亲跌倒坑里摔伤。记得很清楚,父亲被大家发现抬回家扶上炕躺下,脸色苍白,我们姊妹吓得不知所措,站成一排,除了哭不知道干什么,母亲紧握着父亲的手询问情况,父亲让母亲不用担心,说他没事,只是摔的重了点,让别吓着孩子们。因为看不出来任何外伤,导致在家耽搁时间过长,实在疼的受不了,才叫的车拉往医院,村子路不好,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后来才知道脾脏破裂导致体内大出血。那一夜,父亲再被送回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我怎么都不相信那是真的,父亲被安放在客厅的木板上,表情安详,除了手、脸、身上摸起来是冰凉的,其他没什么变化,我总认为父亲是睡着了,要么就是自己在做梦,肯定会是相反的。第二天叔伯们商量着后事,很快就下葬了,我一滴眼泪没流,自始至终我都相信父亲还在,可能只是出远门了,像以前一样出门做生意了。父亲很会做生意挣钱,94年给家里买了小天鹅洗衣机,长虹彩电,叫不上名字的大音响,95年买了大三轮蹦蹦车,2000年花10多万盖了新房子,那时候在学校被老师称呼“万元户”家女子,由于学习也拔尖,每天都是开心的。(待续)
新年到了,外面一声接一声的鞭炮声想起,听起来本该高兴的声音,那时确觉着无比刺耳。以前盼望过年,盼望穿新衣服,盼望从父亲手里领过压岁钱的那股一蹦三尺高的劲头,盼望着看父亲在院子里为我们点燃烟花炮竹。这一年,我们家确静悄悄,连院子里的大黄狗都安静了许多,院子里光秃秃的李子树,冰凉的水泥台阶,蜷缩的葡萄树,好像所有生命都随父亲出远门了。这一年,一切都变了,家里死寂一般,母亲躺在炕上,我们姊妹早早洗漱完回房间或是看书或是发呆或是钻在被窝偷偷抹眼泪。(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