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年三十,在北京。哥哥我们一起过年吃年饭。老少三代,十口人,真是天赐的十全十美寓义。过年了,我们阖家欢乐,幸福融融。
我和哥哥都已过了耳顺之年,我工作在外多年,算起来这是46年来一起吃的一次年饭。菜肴丰盛,亲情浓浓,活泼烂漫的孙儿们,如同梦境,这梦境放飞了我和哥哥轶事。
1.心相印 情相伴
我的家乡在内蒙古东部,是一个有着百余户人家的村庄。我三岁,哥哥五岁那年,母亲因病去逝。从此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我恍糊的记忆,出去玩的时侯总是哥哥拉着我的手,稍大点后,是我跟在他身边。记得那是哥哥上小学发新书后。他很高兴地把新发的课本带回家,打开语文课本,指着书中的插图给我讲。我们兄弟俩趴在土炕沿边,哥哥指指点点给我讲,我听不太明白,只是看着图画很好看,特别是彩页,更是好看的不得了。我觉得哥哥很了不起。以后每当他有新书,我都争着要看,有时他不在家,一些小伙伴来家里玩,我还拿出来给他们看。
我上小学时,哥哥已经是三年级了,他学习成绩好,是班级学生干部。学校各年级各班级每学期都选出作业本保护干净,无折角,正确率高,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的作业,举办展览。组织全校学生进行参观,这是对成绩好的学生的鼓励和褒揚。每次学校作业展览,都有我们兄弟俩人的语文和算术作业,并且都是摆放在年级班级的首位。我们共同在小学的四年里,我们兄弟俩的作业从未缺展过。当时生活困难,可最令我们高兴和自豪的就是学习。哥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城中学,我在小学学区内初小升高小时考试时成绩夺得第一。(当时是全公社吧)那时我不知怎的,就觉得是哥哥好像是领着我向前跑。
失去母亲后,哥哥处处照顾我。有了哥哥的呵护,我的生活是很温暖和幸福的。一年的六一儿童节,哥哥领着我和邻居家的几个同学去山里采摘山杏,我个子小,胆子也小,不敢上树,从这棵树下跑到那棵树下,累得满头大汉,书兜里也没有一个杏儿。等我们这一伙人聚到一块时,这个半兜,那个一兜,人家嘴里吃着,酸的闭眼哈腮。我啥也没有,觉得很不好意思,特没面子。小白毛大声地问我:“哎,你的呢?我看你摘多少?”我红着脸往后躲。哥哥说:“我这多着呢,说着把他采摘的杏儿倒进了我的书兜里一半还多,我顿时高兴起来,有了一种不比别人差的感觉。美滋滋地吃起了又脆又酸的杏儿。
从山里回来,快要到家了,突然天变了,风夹甩着铜钱大的雨点,打在脸上还很痛,还很冷的。哥哥赶紧把外衣脱下来给我穿上,拽着我用劲往家跑。在大雨降落前我们跑回了家'
村西有一条灌区,每到夏天都有几天调换使用期,这时水位就下降了,正是捞鱼的好时侯。哥哥在家找了一块三尺长,二尺宽的纱布,领着我去捞鱼。一块小纱布,他撑拽两个角,我撑拽着两个角,成为小拉网状。我们俩在河弯处,小水坑里,轻声弯腰,逆水上行,两脚轻轻地在水里挪动,当感觉到有点网沉了,他一个眼神递过来,我们俩起网合手,有时一网五六条,有时起网稍迟,就是空网。捞上来的多是一拃多长,大拇指粗细的小鱼,有时也有二两多重的华子鱼。趟在水里,胳膊上、前胸、脸上都是泥浆,他抹一把,我抹一把,嘿嘿地对着笑,欢天喜地,也不知累。每次回家时都高兴的又蹦又跳。
到家后我们用纸把小鱼包好,利用灶膛里烧完饭的余火烧着吃,那可真是香啊!在那个食品缺乏的年代,只有过年过节才吃上一顿肉的孩子来说,是难得的美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