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霸王同队有一户人家姓刘,是村里稍有文化的家庭。这家的一家之主刘文凯,是当时的大队会计,经常随一帮大队干部一起,为别人调解一些临事纠纷。
他和妻子罗氏养育了四个子女,老大叫刘良,妻子江桂先是村里的乡村教师,特自信。
江桂先的父亲过逝早,娘家没有兄弟,两个妹妹江桂学和江玲,都去了外地工作。江桂先把母亲的户口迁了过来,随自己生活。
老二叫刘全,经常咳嗽吃药,不能从事体力劳动,是个有名的病秧子。老三叫刘鑫,去了别人家里当上门女婿。他们还有一个妹妹叫刘玉芬,相当精明能干,嘴巴也很厉害,村里没几个人能说得过她。
老大和老三都已成家了,唯独老二还单着,刘文凯夫妇便四处托人为刘全介绍亲事。
正好元芬的妹妹元芳也到了婚嫁年龄,二老便托付苏霸王为其介绍。据说元芳当时就不愿意,嫌刘全身体不好。无奈顶着个地主头衔,才勉为其难的嫁了。
婚后几年没有生育,一家人对元芳很是排斥,尤其刘玉芬经常对元芳冷嘲热讽,呼来喝去;不仅没有好脸色,还把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推给她一个人。
有一次,在集体干活时,刘玉芬当着队员们的面骂元芳,“你这种人,简直是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二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不如养一只鸡,鸡还下个蛋!”
元芬眼看到妹妹遭受如此这般欺辱,反抗道:“不生娃儿,是她一个人的错?你也不瞧瞧你二哥那鬼样子,要我说,是他害了我妹妹!你一个女娃儿家家的,嘴巴这么厉害,当心以后没男人要!”
一番话惹怒了刘玉芬,把锄头一扔,冲上去抓住元芬就打。元芳慌忙拉住她,刘玉芬像发了疯似地,一把揪住元芳的头发,让她动弹不得。元芬心疼妹妹,立刻冲过去帮忙,三人扭打成一团。众人将她们劝开之后,刘玉芬便哭天喊地着跑回家去。
元芳吓得要命,收工之后不敢回家,元芬只好硬着头皮把她领回屋基湾。小心翼翼地跟苏霸王讲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声明不是自己想多事,是刘玉芬先出手打人,自己只是上前劝架,希望苏霸王能帮忙出个主意!”
苏霸王早有耳闻,平心静气地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何不趁此机会杀杀刘玉芬的锐气。”
苏霸王接着说。“我已经托刘全的大哥捎信给他父母,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女儿,不要任由她到处欺负人!她哥哥没本事,她嫂子活该被她欺负。我家元芬是有名的三天不说两句话的人,凭什么连她一起欺负?这个刘玉芬实在是太霸道了!”
苏霸王这一举动让元芬姐妹很是欣慰。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有狗叫声。刘文凯与罗氏二人肩并肩,同时拉长着老脸,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朝苏霸王家走来。元芳见状,慌忙跑去里屋躲了起来。
刘文凯右手拿着一根打狗的棍子,左手扣着罗氏的右手腕,罗氏裹过脚,走起路来左右摇摆,她左腋窝下还夹着一把稻草。
苏霸王正坐在门边片竹条,听到狗叫声,立即起身把狗赶走了,伸手接过罗氏手中的稻草,放到了屋檐下面;将二人领进屋里,恭恭敬敬地为他们端来板凳。
二人还没来得及坐下,罗氏就又哭又闹地数落一通,“你是没看到哟,元芳平时在家咋个欺负我家玉芬的?我都忍了,居然两个人连起手来打她一个人,实在太是过分了,她们是大人,我家玉芬还那么小,她们欺人太甚!”
“你先别着急,我们来找她苏二哥是解决问题的,我相信她苏二哥是个讲道理的人。”刘文凯说道。
苏霸王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正琢磨呢!不知道是哪阵风把您二位老人家给刮来寒舍?”
“小女不懂事,她二嫂教训得对!姑嫂之间难免会有些口嘴。只是你们家元八姐,作为姐姐,既然在场,不但不招呼自己的妹妹,反而火上浇油,还出手那么重,小女现在还躺在床上呻吟着,希望她苏二哥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刘文凯说道。
苏霸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依二老高见,我该怎么办呢?”
“念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好说好商量,尽量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有劳她苏二哥明天陪小女去趟医院,看看到底伤到哪里?接下来在家休养期间的工分和医药费,给解决了就算了。”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我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咋能给外人打呢?不仅要为玉芬端茶倒水,服侍到她伤为止,还要当众给她赔礼道歉,不然,让她以后咋个出去见人?”罗氏略带哭腔的说。
苏霸王看了看罗氏说又看了看刘文凯:“您老人家的意思是?非得把事情弄大不可了?”
苏霸王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咋听我家元芬说,她被刘玉芬打了呢?您也不四处打听打听,左邻右舍哪个不晓得你家刘玉芬,又有哪个晓得我家元芬?我正准备上门讨教呢!”苏霸王一脸面不高兴的说。
“看样子,你是想把事情弄大了?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小女讨回公道!”罗氏嗖地一下站起身来,情绪激动着说。
苏霸王走到罗氏跟前,眼睛盯着板凳说:“老人家,您请坐,有话慢慢说,生气对身子可不好!”
“请问二位老人家,您们的女儿是肉、是心肝?难道元芬元芳就不是她们父母的心头肉吗?当时你们并不在场,我也不在场,到底是谁了打谁,谁先出手打谁,你们和我不都是瞎子见鬼,听说的吗?你们张口闭口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我可以理解。照你们这么说,元芬元芳的父母如今都不在了,难道她们就活该被人欺负?再说了,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何谈公道二字?”
“走,跟他没法说,咱们明天见!”刘文凯气呼呼的拉起罗氏的右手,两人并肩走出了门外,划燃火柴,点燃稻草,相互搀扶着走了。苏霸王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说,“二位慢走,恕不远送!”
元芬姐妹俩躲在里屋,听完他们的对话,吓得直哆嗦。元芳哭着对苏霸王说:“苏二哥!要不我还是回去给他们认错去吧?我不想连累你跟姐姐。”元芬站在妹妹身旁,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苏霸王。
“回去?我没听错吧!你以为就这样回去,他们就会放过我跟你姐姐了?再说了,你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以后你在那个家里,还抬得起头来吗?既然都这样了,何不趁此机会治治你那小姑子?免得她日后再欺负你。”
元芳委屈地点了点头,“那请问苏二哥,您想到好法子了吗?”
“你们要是肯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明天让他们下不来台!”苏霸王斩钉截铁地说。
姐妹俩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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