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王建有诗《看石楠花》,“留得行人忘却归,雨中须是石楠枝。明朝独上铜台路,容见花开少许时。”能叫路人雨中驻足忘归,充分说明石楠花是有独特魅力的。每当四月草木渐盛之期,石楠树就开花了,颜色素净、小巧玲珑、细碎粉白的小花,一朵一朵的攒成束,一束一束的聚成簇,一簇一簇的合成团,圆圆的开成一个球状形,远远看去,犹如一把把白色小伞支在绿叶丛间,白色五瓣碎花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素雅,虽不妖娆夺目,但也是美的奇异!
“美”其实只是她的特别之一,她的“优点”可多啦,作为一种四季常绿的植物,不择土壤,生长旺盛,在哪都能扎根生长;同时耐修剪,春有白花、秋有红果,美观大方;枝繁叶茂,遮挡力强,降噪隔音;叶子还能吸附部分有害气体和空气中的污染颗粒,有降尘环保之功效;叶和根供药用为强壮剂、利尿剂,有镇静解热等作用;种子榨油供制油漆、肥皂或润滑油用……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是宝贝,但为什么又被人们称之为“污花”呢?
原来是因为其花开初期的异味,这种传说中原始生命的味道,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逐渐放大,化身为春季三大“终极大杀器”之一(樱花劫、梧桐絮和石楠香),石楠花被冠予“花界污妖王”之誉。
这可是天大的不公啊!作为一个爱花如痴、品花似蜜的文艺青年,内心深处有一万个“不同意”,因为每天上下班都要穿过一条栽满石楠树的小径,真心没有注意她的“奇香怪味”。前几天一个阳光灿烂的正午,专门去“品味”石楠花香,细闻确实有一种让人不适的感觉,但绝对没有所谓的“超凡脱俗、不可描述的味道”,用不了几天时间,这种异味渐淡,消失在春风中,那一朵朵随风起舞的雪白五瓣花,仿佛无数双小手热烈地鼓掌;或许因你精彩的故事,或许为他拼搏的人生,或许是我努力的样子……
大诗人白居易也对石楠树情有独钟,他写道:“可怜颜色好阴凉,叶剪红笺花扑霜。伞盖低垂金翡翠, 薰笼乱搭绣衣裳。春芽细炷千灯焰,夏蕊浓焚百和香。见说上林无此树,只教桃柳占年芳。”称赞石楠是如此之美,却并不与桃柳争芳,这也说明石楠花的高风亮节,任尔如何诋毁折辱,我自岿然不动,不争辩不诉说,依然做好自己的事。唐玄宗李隆基率众入蜀避难,见满山石楠树树冠齐整,叶片光明,满树花发,蔚为壮观,遂钦封该树为“端正木”,并号令臣民要广种石楠树,以学习其端正之风。古人尚能发现石楠之良品,何况今人乎,更应炼其精髓,广其优异,颂其正气。
现实社会中有太多的基层工作者如石楠一样默默奉献着,我们城市的“美容师”——环卫工人,每天清扫着大街小巷,不畏严寒与酷暑,不惧风霜和雨露,让我们的生活环境更加干净整洁;还有城市的建设者、守卫者、教育者等等都静静地努力工作,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做好本职工作。“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能因为细微的不足或缺点就否定一切,这是不科学的,更是不合理的。正如予以石楠“污花”之名,是一种错误,是不尊重现实的。
我要为之正名,我爱石楠,树是“奇”树,花是“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