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地,我重重地躺在了床上。头疼得厉害,整个脑袋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笼罩着。内心中那个愤怒的火苗越烧越旺,超级想骂人,却又骂不出来。索性把被子拉过了头顶,希望一觉过后又是晴天。辗转反侧,不知经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天亮。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好太多,但大概是睡了一觉,总算有点力量爬起来吃点东西了。
同样的这一幕在过去这一年已经发生过无数幕了。每一次都以为已经跌倒了谷底,每一次都会幻想着明天是光明的,轻轻地对自己说,“没关系,加油!”于是第二天早晨给自己打满了鸡血,继续奔向下一个战场。
可是今天,我不再想和自己说“没关系,加油”了。真的有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真的有受到伤害,真的有受到不尊重,真的有受到人格的侮辱,为什么要故作大方,东拼西凑地拽些自己都不信服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每次不开心,都习惯性地给妈妈打电话。今天妈妈不在家,是爸爸接的电话。本来我打算就直接挂掉的,实在不知道该和爸爸聊些什么,他过去总以过来人身份教育我各种社会险恶,我总是很不爱听,今天不知为什么却想和他聊一聊。
爸爸说妈妈身体很不好,每次听到我不开心她都很担心,让我以后少和妈妈说些不开心的事。紧接着爸爸又告诉我他需要动胆结石的手术,大概就是陪妈妈来北京之后的事情吧。许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听爸爸说话了,觉得现在的爸爸温柔了很多。我简单地和爸爸说了说自己的不开心。要说爸爸完全没有说教那是胡编,可是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爸爸对我的爱,那份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要求的爱。
和爸爸挂完电话后,心情依然很不好,而且还增加了一份对父母的愧疚与担忧。依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于是打通了教练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主题,也不知道想要达成什么目标,就是此时此刻特别想找她聊聊天,或许我渴望的只是内心的那份理解与认同,而这在我的认知范围里,只有教练可以帮助到我。
我的头依然疼得很厉害。我听到她问我问题了,我也知道她特别想带我走出漩涡,看看外面广阔的天空,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就是完全不想思考,生硬硬地以“不知道”来回答所有的问题。在我内心的最深层,我其实是有了部分回答的。可是在此时此刻,我就完全不想回答。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此刻的我太需要认同了,那个被压抑太久的小人太需要出来探口气,呼吸一下外面的阳光雨露了。
和教练通完电话后,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我终于知道我此刻最需要的是认同,而不是其他。于是,我又给一位有关联的前辈打了一通电话,这一次我直接告诉了她我内心所有的委屈。
几通电话之后,我的心情明显好转,头也不再那么痛了。此时此刻,才算真的冷静下来,可以思考问题。在整理思绪的过程中,我发现,原来我并不真的需要教练帮我解决问题,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安全的场域,一个可以让我敞开心扉的场域,一个可以让我自主陈翔的场域。
写到这,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此时再回去看萨提亚的冰山模型,看到冰山下的“期待”和“渴望”时,有了更多的链接。再下一层到最底层的“我是谁”,我现在依然不知道。不过都已经到倒数第二层了,应该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