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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与你相约/
错过上篇故事的可点这里：故事I 离家出走后，奶奶说：饿了吗
跟着麦兜，一起来看今天的故事：
01
“小五子！醒醒！”排长摇晃着年轻的躯体。
远处还有激烈的枪声，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弹药味，死亡的气息。
血肉模糊的小五子，费劲地睁眼，他已经感受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排长大声叫着，连忙招呼不远处的卫生员。
刚刚那场战役，让一个百人的炮兵连，只余不到十人。
排长一个一个地检查，生怕遗漏下还有生命的同志，心疼地看着这些十七八九，年轻的躯体。
骤然间，老泪纵横。
他们这些青春的孩子，正在经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战争和死亡。
小五子18岁。
离开村子那天，干瘦的母亲，破天荒给他做了一顿白面馍馍。
黑黢黢面庞的父亲，蹲在门口，一袋接一袋的，抽着旱烟。
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儿，奈何时事使然，没读过几本书的他，生出些许“视死忽如归”的气概。
他看向天空，回忆起那天晚霞，橙黄里晕染了红彤彤，像少女娇羞的脸庞。
说起少女，他都还没处过对象，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
02
胳膊处还在汩汩冒血，跑来两个小护士，赶忙用纱布帮他包扎。
战地里，条件简陋，他感到疼痛，在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疼痛使人清醒，他瞪着眼睛看包扎的小护士，同样的灰头土脸。
但这灰头土脸下，扑闪着的大眼睛，水润地像海洋深处的精灵。
小五子感觉僵硬的身体里，血液开始活泛起来。
他被安置在营帐简陋的床上。
这天晚上，小护士过来帮他换药，见他盯着自己，没好气地凶他：“没见过女人吗？！”
小五子逗她：“我看漂亮姑娘，关你什么事！”
小护士手上使劲儿，把纱带缠地再紧一些，疼的小五子呲牙咧嘴。
“你长的真好看，像我家屋后连片的野菊花”，小五子轻笑着。
小护士瞪他一眼。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小五子悲伤起来：“战争结束后，我想娶个像你一样的姑娘，给我生一窝兔崽子！”
小护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03
“你叫什么名字？”小五子轻声问。
“我叫赵一曼”小护士给他盖上一块薄床单：“你别随便乱动。”
这真是让人无助的年代，她可以理解小五子。
第二天，小护士又来换药。
小五子揪着她的衣服：“陪我聊一会可以吗？”
小护士犹豫了犹豫，低身坐在床边。
“我给你讲过笑话吧”，小五子没话找话：“我们村长养了头猪，名叫翠花。过年那天，村长准备把它牵过来宰了，结果小猪发了疯地到处跑，竟然跑上屋顶。”
小护士聚精会神地听着。
“最后，我父亲带了一只母猪过去，才抓住那只上房的猪。”小五子继续道：“我猜吧，这只猪可能也没谈过恋爱，不甘心就这么成为盘中餐。”
小护士咯咯笑起来。
“你笑起来更好看。”
“就你贫。”
“选择来前线的姑娘，都很勇敢。”
“当身处于硝烟和炮火之中，看到一个又一个受伤的战士，不断有人在自己面前逝去，我才更加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小护士开口：“你们可以保家卫国，我们可以保卫你们！”
小护士亮晶晶的眼睛，仿佛是营地里闪亮的星。
04
那天深夜，轰鸣声骤响。
集结号响起，烽火硝烟中，病号小五子啥也没想就抗起枪，往前冲。
他们的身后，是村头的父母，是祖国的河山，是不能屈服的尊严。
于是，便义无反顾。
小五子又被抬回来了，原本未好的伤口，更加血肉模糊。
小护士哭着给他处理伤口。
用打湿的抹布，小心地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倾洒药粉。
“不要弄了。”小五子奄奄一息：“留给，其他，受伤的弟兄吧。”
小护士哭地更加厉害。
小五子无力地抬起手，想帮她擦眼泪，但很快垂了下去。
他笑起来说：“好遗憾啊，我还没有亲过女孩子呢。”
小护士蹲下来，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小五子感觉心脏使劲跳动了一下：“听说，没有爱情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小护士眼含热泪，像战士般，英勇地亲吻着小五子的脸颊。
身后是忽明忽暗的战火，轰炸声为这一幕伴奏。
她牢牢握住小五子的手，紧紧拥抱他。
这是一场，硝烟中陨落的芳华。
小五子仿佛又看到离开村子时，那天的晚霞。
注记：本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军报中有刊登真实作品《死吻》，致敬那些可爱的士兵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