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雾霭
自父母分开后,我便随着母亲出去住了。母亲傻,净身出户了。搬过几次房,每一间房留给我的都是叫人印象深刻的。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和母亲搬出去就和朱涛同住了,四个人还有他的儿子朱航。朱涛和母亲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但母亲在婚姻内就和他有不正常的往来这是板上钉钉无疑的事,可怜可悲又可叹。
第一间房是个出租屋,离我的小学很近,步行不出十分钟便可到达,许是为了方便,朱航也从X区转学了,我们成了同班同学,同样的也成为了我的哥哥。当然我是不认同的,我对朱涛很是反感,小时候觉得他不干净,倒不是他不讲卫生,而是他勾搭其他人的蛛丝马迹让我有迹可循。对于感情我是忠诚的,无论什么情感,我都希望它纯洁无暇。在今后与他们共同生活的几年中,我反复将自己侦察的“战况”同母亲汇报,母亲在那时选择了无视我的小动作以及小报告。想来那时母亲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掩耳盗铃罢了。一个能在手机中下吹裙子的游戏,能与其他女人发暧昧短信,到处闲撩骚的男人,我自始至终就从未看好他,更何况他暴力的程度比起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天同朱航上学放学似乎快变成生活的习惯,而还在上这小学的我依旧改不了从前大小姐的性格,一个不顺心可以掀翻桌子的霸气,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是谁给的勇气。小学六年也就匆匆的过了,记住的也是了了。结识了迄今为止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母亲说我内向不善交友,小学一个知心朋友,初高中一个,大学一个,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了,我也懒得反驳,因为她也确实占了几分道理。小学的我很疯狂,年纪越高越嚣张,但是属于蔫淘的,师长们不知道,家里更是不晓得。小学最爱的就是踢毽子,最开始因为胖不会弯腿踢,便顺势就扳直腿踢,运气好碾压初幺和张阳不是问题,但姿势的确是丑了点,后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家苦练弯腿踢毽子,功德圆满后又可以和她们一较高下了。小孩子就是喜新厌旧的,键子玩腻了就换口袋,能踢的几乎让我们三个踢了个遍,甚是快活。
初幺还有个龙凤胎的哥哥叫初英,最初是分不清他们两个的,成为朋友后便熟络了自然也就分得清楚。缘分很奇妙,奇妙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不记得是怎样认识初幺的,她也心大一般的记不清,初中时我们还断了联系,后来我主动联系就一直到了现在,而张阳也因为走的路不同,我们渐行渐远,走散了。原来的我对失去的朋友放不下,长大后的偶有一瞬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他人都是过客,唯有自己是永伴左右的,所以对于丢失的人也就没那么介怀了。
小学的时光无忧无虑自然也是乐趣多多的,小孩子为了得到老师的“垂怜”也是花了许多心思的,争着抢着课间为老师揉肩捏背,替老师跑跑腿都不在话下,在家里是王子公主等人伺候,在学校就变成了打杂扫地的小杂役了,总之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因为上课和同桌玩翻绳被老师罚过站,上课时间发脾气推脱给另一个人还不是看在老师好欺负还偏袒我的份上,明知在校内禁止吃零食还是故意挑战它的威严结果被记了名字,还做了许多蠢事就不一一列举了,也是蛮有意思的。
小学的校园里想要着重说的也就那么一件有意思的事还有两个我认为有意思的人。六年级,是儿童走向青少年的初始阶段,当然少不了对情感这方面的朦胧探索。我也不例外。我喜欢他,同班同学,喜欢了许多年,喜欢到后来不知是我喜欢他还是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执念,总之对外界宣称的是,我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很多年,那些年也包含着两次我的真心流露,俗称表白。印象最深的是初中那次,因为看了电影《初恋这件小事》的推波助澜,一鼓作气的袒露心声,换来的是,“我配不上你”的结束语。没有想象中的伤心,还因自己的莽撞小小的后悔了几分钟。另外一个人则更荒唐了,不是同班同学,只因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他比较出众。各种打听,各种制造巧遇,在那个时候就算想不注意到我也是不可能的,但比较遗憾,没成为朋友,甚至一句正经的话也没说过,我的这段感情就这么匆匆过去了,什么也没留下,后来听说上初中的时候和老师对着干退学了,到其他地方学理发了,自此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单凭我的这两个小插曲是证明不了那时候的我们有多疯狂,多么的按捺不住。即将毕业的前几个月,大家都无心学习,搞起了“婚配”。具体的可就太有趣了,当然不只我一人芳心暗许,还有更多两情相悦等着呢,所以大家公认的那些处于暧昧期的两个人成了“众矢之的”几乎每天中午都可以吃到“喜糖”讲台也成为众人的哄闹之地,最后实在是没人了,那个主办方还想将我和朱航搞到一起去,当然我是不从的。那个主办方就是我喜欢了许多年的人,他心知肚明却熟视无睹,许是在试探,那时我也不甚在意了,他怎样认为便怎样认为的吧。
小时候也是矫情了些许,不及现在的大方,也不自信,各种原因导致我的“外强中干”,我到也乐得自在,过的恣意。偶尔虽会羡慕那些家庭美满的孩子,但知足常乐。生活的如此快乐的我自然是不经常想起父亲的,所以一年只见两三次面也不在意,每次从他那回家总能得到些许的好处,或是零花钱,或是衣服备品之类,总之我还是愿意去到他那的。后妈我叫她小姨,十多年来从未改口,我的母亲只有一个,我就是倔强到这种程度。后妈待我是好的,关怀中带着客套。小时候陪我和老叔家的小弟打扑克,再长大些,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父亲喜欢花鸟,喜欢猫狗,他所喜欢的这些也间接的说明了他可能就是一个生姑娘的命。没错,小姨的孩子也是个女孩。父亲没有当爷爷的潜质。小妹叫王瑶,我们两个的性格倒是大相径庭,一静一动,一个骄阳似火,一个静若止水。她能说会道,俘获了不少人的芳心,包括奶奶,相较于那时上初中的我她的日子可以说的上是如鱼得水了。
在临近小升初的考试时老天可能见我蹦跶的太厉害了,便设法让我安静些。东北的冬天地冻天寒不为过,一边下结了冰的楼梯一边给母亲打电话直接就滚了下来。脚扭了,再给母亲打电话,母亲也是很不耐烦在电话的那端高声叫骂。到了医院拍了X光,左脚的踝骨有一条裂缝,需要打石膏,但临近考试,我怎么能打石膏,便哭喊着不打。母亲叫来了朱涛,朱涛找了一个开偏方的,无需打石膏,只贴膏药喝汤药就行了。这样的不太正规的及时治疗后患无穷,从此左脚使用起来不及右脚方便,虽走路正常无异,我知道是费些力气的。说初幺心大,我和她也彼此彼此了。母亲后来还嘲笑我,太胖了崴个脚都能把骨头坐裂一条缝。我确实是胖的不像样了些,直到高二那年才将就着像了人样。
简简单单的几笔是不足以概括什么的,我想要事无巨细的描绘。
所剩无几。
写于2019.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