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63个国家,有约3000名自发在武装冲突,病疫爆发,天灾人祸的地区上奔波的一群人。
他们常常穿着写有醒目红色MSF的白色上衣,乘坐白色救护车,穿行在交火激烈,疫情遍布的大街小路上;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拥有不同的皮肤,种族,宗教;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信仰:任何人都有获得医疗保健的权利。他们拥有一个特殊的称号“无国界医生”。
洛枳紧了紧身上的的黑色披沙,身下的休闲裤已经分不清原来的颜色,左手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脖子上挂着一台EOS6D单反相机,跌跌撞撞地朝着一个小木屋走去,现在是凌晨5点,在这个九月的清晨。
历经千辛万苦的洛枳终于抵达她心心念念的地方--非洲腹地皮亚法拉,一个战火不断,哀鸿遍野的人间炼狱。
来到小屋前,洛枳轻轻地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于是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瞬间,小屋的一切尽收眼底,所到之处,衣服,电脑,书籍废纸,还有病人用的点滴瓶,干涸了的暗红纱布,毫无章法的摆放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担架上一滩红色尤为醒目,甚至还有一丝丝血腥味。待看到屋角的旧沙发床上和衣而睡得人影时,洛枳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焕散的眼神立刻聚了焦。
是了,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为了理想毅然放弃优渥生活奔走前线的人!她轻轻地放下行李箱,惯性地掏出相机,“咔嚓”一声,时间瞬间定格。
只见照片里的人,冷冽英俊,眉头微皱着,因为床的限制,手脚只能微微蜷缩着。刚躺下不到几分钟的傅从文被这“咔嚓”一声惊醒。
昨晚这里又遭遇了一场空袭,顾不上残弹的威胁,傅从文所在的医疗小组立马实施营救。
由于条件有限,只能在硝烟弥漫,遍地残肢的战火里直接进行手术,这考验的不仅是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更考验的身在危险之中临危不乱的定力,毕竟炸弹是不长眼睛的。
这一做就是十几个小时,毫无停歇。直到凌晨4点多傅从文因体力不支才不得不回小屋休息。被打扰的傅从文从床上坐起来,不耐烦地看着这个手捧相机,一动不动的入侵者。
随后,不顾疲惫‘砰’的一下从沙发床上一跃而起,脸色变化万千犹如画家的调色盘,惊喜,诧异,愤怒一股脑的往上涌:“洛洛?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解释一下,在学校上课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胡闹也应该有个度!”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洛枳怔了怔:“你吼我?”不痛不痒的一句话,随后眼泪刷的一下犹如尼亚加拉瀑布,夹杂着无限的委屈,害怕。“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上有多害怕,历经千辛万苦不说,差点没被牛棚车摔死,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你……”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傅从文无奈又充满怜惜将洛枳楼进怀中,用指腹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好了,枳儿不哭,不哭了,我错了,不该吼你的,可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太危险了,你……”
还没说完就被洛枳抢了去:“我不怕!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看,我还特地把相机带了过来,你在这里救死扶伤,我……我也是可以帮忙的,我想好了,等我们回去以后,可以办一次摄影展,让外界人看看无国界医生的真实生活!”
傅从文刚想反驳,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疗队的一名成员气喘吁吁推开门丝毫没在意屋里多了一个人:“从文,我们在废墟里又救了几名伤员,需要立做截肢手术,人手不够,你快来帮帮忙!”。
说完又推进来一个满身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小男生“这个是小生,他的父母在昨天的空袭下都已经不在了,是我们在垓下的废墟中找到的,严重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来不及送走,就先把他搁咱们这儿。”
傅从文应了一声,松开洛枳,穿上单架上的那一抹暗红对她说:“你和先生先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哪也不许去,我们的账等我回来才算。”
关门时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定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一个人孤生都能跑到这儿的洛枳怎么可能错过这种机会:“小生,你先老老实实的呆着这里哪都不要去,我这里还有点面包你先垫垫,姐姐我去看看他们。”
傅从文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顾不得擦干脸上溅到的鲜血,全力抢救伤员的模样全都被草丛中的长筒咔嚓咔嚓的记录下来,勇敢的白衣天使,流离失所的难民,寸草不生的战后残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