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仁波齐转山日记—每次看都被自己感动

直到现在我都感到不真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岗仁波齐,但我相信命运的安排是有意义的。21年第一次来西藏听到导游讲了一个岗仁波齐我就一直记下了。在23年突然就来了,而在那一年一个人走到21公里止热寺放弃后觉得遗憾,当我这次走完后面的路才发现那不是遗憾是对那个时候生命最大的尊重。也许在我们很多时候总是后悔我们当时的选择,但那个选择也许在当时是你最好的选择——人生没有白走的回头路,每一次“停下”都是为了后来更坚定的“出发”,当时的量力而行,本就是对自己最负责的温柔。

这次转山的难度和危险是我没有想到的,还是一个人出发,原本有几个搭子,我还是选择按自己的节奏走,买好票出发了。一路有些疲惫,只能专注看好脚下的路,岗仁波齐被云遮住了,身体的累加上眼睛的疲劳,反倒让我更加专注走好当下的每一步。我也不知道大家怎么都走那么快、都能超过我,但这一路上,有藏族老奶奶赠送的零食,有穿着红色衣服的修行人和参拜的藏族大哥对我说的“扎西德勒”——那些素不相识的善意,像散落在转山路的星光,明明微弱,却能照亮疲惫的脚步,原来陌生的温暖,才是旅途中最意外的力量。 我更敬佩朝拜的人们,他们用身体丈量信仰的模样,让我懂得“坚持”从来不是喊口号,而是一步一叩首的虔诚与笃定。

开始下雨时我也有点害怕,可当我走完才发现,这点雨根本不算什么——很多时候我们怕的不是困难本身,而是对“未知”的想象,真的闯过去才懂,所谓“难”,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的心理障碍。 到达止热寺后,听说到天藏台才两公里,想着还有体力便继续出发。可走了一段发现全是爬山,我开始有点崩溃,偏偏这时又下起雨和冰雹,路上没什么人,路过的人也走得很快。更糟的是,马上到天藏台时我的氧气没电了,心跳加速,站在冰雹里强撑着走进补给点,我忍不住哭了,那不是脆弱,是为自己坚持到这里的感动——原来人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那些以为“撑不下去”的时刻,咬咬牙也就过去了,眼泪不是认输,是给自己的勋章。 其实我没准备药品,也没提前查过这条转山路的情况,带着一腔孤勇就来了,现在想想,这份“莽撞”里,藏着的是对远方最纯粹的向往。

好像下了一夜的雪,我担心行程会再次失败。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很多人出发,八点多天微微亮才动身,很庆幸遇到了两个走得慢的朋友,我们同行很久,她们还特意给我头疼粉,说翻垭口可能需要。当我翻过一个小坡看到一座大山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会那么高;等翻过这座“以为看错”的山,又出现一个山坡,一个接着一个,到最后我都记不清翻了几座山。这多像人生啊,总以为“过了这关就好”,却总有新的挑战在前面,可正是这些“未知的坡”,教会我**“专注当下”才是最好的心态:不用问前路还有多远,不用为没到的终点焦虑,走好眼前这一步,就是对未来最好的回答。**

很累很崩溃时,快到往生石后面,一位藏族大哥见我爬不动,推着我上了两个坡;一位藏族阿佳给了我藏族零食,虽然难以下咽,却能治高反——转山路上的援手从不是“理所当然”,那些素未谋面的人,用最朴素的善意帮我过难关,让我明白“被照亮”是幸运,而这份幸运,会变成往后走下去的勇气。 爬到卓玛拉垭口时,我天真以为接下来都是平路,却没想到崩溃才刚刚开始:小小的下山路,记不清下了几座山,可每一刻的风景都不一样——原来困难里藏着惊喜,那些让你“崩溃”的路,往往会带你看见最特别的风景,苦过之后的甜,才更值得铭记。

我们八点从天藏台出发,翻过那几座山到达不动地钉时是两点半。一起走的达子她们走不动了,也开始有很多人说“坐车吧”,最后不少小伙伴都坐车了,她们也劝我不要逞强,说还有20公里的路,以我的速度会走很久。有人问我“明年马年你还来吗”,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来,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往前走”,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路程——其实孤独不可怕,就像我本就是一个人来的,又怎会怕一个人走?真正的勇敢,是明知前路难、明知会孤单,却依然愿意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走着走着,不知道哪来的神奇力量,我没再高反,走得比平时快多了。一路看风景、偶遇土拨鼠,还听藏族朋友讲他们的故事。剩八公里时,我遇到一位藏族小哥,他说帮我拿包,让我跟着他走,速度快了不少。后来才知道,他今天转山,他们一天就能转完,后面几个大坡走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却特别庆幸遇见他,哪怕我到最后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些相遇就是这样,不用知道对方是谁,不用有长久的交集,他陪你走的那一段路,就足以帮你跨过最难的坎。

还有2公里时,我走得实在太慢了,小哥因为要赶回去不让家人担心,只能让我自己走,可我已经很幸运了。最后的一公里,天彻底黑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万幸的是,遇到了之前一起出发的两个朋友。我让他们不要丢下我,因为天黑我真的很害怕,他们俩轮流牵着我。那时我的脚像有千斤重,每抬一步都很吃力,这1公里我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一直让我调整呼吸,说不然两个小时都走不过去。我盯着前面的灯,对他们说,把我拉到有灯的地方就好”——人在脆弱时,一句“不丢下你”就是最有力的支撑,那些愿意陪你走夜路的人,是生命里的光,帮你把“害怕”变成“敢走下去”。

有人说“没苦硬吃”,但我觉得,在这个年纪,我很清醒:自己这么勇敢,庆幸身体有实力带我来到这里,在最炽热的年纪做了想做的事。我不会永远是这个年纪,所以我想在人生里多一份体验、感受与敬畏之心。这一年,我也在不断打破对自己的认知,一点点见到真实的自己——原来所谓“成长”,就是不断挑战“我不行”,然后发现“我可以”;所谓“值得”,就是哪怕累到崩溃、怕到想哭,也依然没放弃,最后回头看时,能骄傲地说“我做到了”。

走的每一步路都算数,转山如此,人生亦如此。那些吃过的苦、遇到的善、熬过的夜,都会变成你往后人生里的底气,让你在再遇到难时,能想起岗仁波齐的路,想起那个咬着牙坚持的自己,然后笑着说:“没什么,我都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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