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军生和费连南彻底的没钱了。我对费连南说:“只有继续制毒,我们才能活下去,才能有钱。”对此他毫无异议,老马也愿意继续制毒,也许在制毒的过程中还能继续他那世界第一,天下无双的美梦。因为小哥哥的死,镇上人不在刁难我们,一切都变得简单而顺利,工厂顺利通了水电。费连南从山的另一边搞来的许多原料,买原料的钱是他过去从马军生手上骗来的,现在为了赚钱倒是一点不藏私的统统拿了出来。他对我说:“要干就干一票大的”。除了原料,他还带回来几只手枪,说是用来防身。分给老马一只,却没有给我,他知道我对他的恨。
老马这一批大概制作了200多公斤,在宁德是销不出去的。山那边的外国人想买,但费连南不敢,他怕货送过去,拿不到钱还要搭上自己的命。我们合计着还是要回汉东,在那里有人能一下子吃下这么多的货。费连南联系好买家,我们乘坐着那辆二手吉普一路开回汉东。在离开前的那个下午,我借着到镇上购买长途旅行的食品,偷偷的见了镇长儿子的女人,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请求她打电话给警察。
我们三个人都是死路一条。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从小哥哥死去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要杀了费连南。可是我一个人做不到,他时刻提防着我,夜里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都放着手枪。只有报警,只有借助警察的力量,我才能报仇。当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后,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我们在警察的暗中保护下,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了汉东,连那辆二手吉普都没出过一点毛病。警察寻机与我沟通过那么几分钟,交待要我不要打草惊蛇,并允诺我能保住我的性命。到了汉东费连南开车带着毒品去和警方伪装的买家进行交易,我和老马则在约定的宾馆里住了下来。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飘洒着,我在汉东成长生活了这么多年,像这样大的雪也就见过两三回。
过了今天就一切都好了。我陪着老马吸完毒,让在我身上尽情的发泄。我的内心躁动不安,望着窗外的积雪恨不得冲进去,用着皑皑白雪洗涮自己才好。
夜深人静,老马疲倦的入睡了。他背朝着我。我已经握好手枪,对着心脏,特别小心地扣下扳机:马军生当场死去,哼都没有哼一声。
其余的事情微不足道,仿佛一场梦。许多警察闯了进来,把我狠狠的摁倒在地,用铁质的手铐锁起来。一个女警用浴袍包裹了我的身体,我几乎是被抬着装进警车。
在从宾馆门外到警车的那十几米距离,我的头脑异常清醒,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香甜。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吸毒过多而疯狂,没有人能理解我无尽的疲倦、懊悔和对解脱的渴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