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回家的路上已然华灯初上。红灯的间隙瞄了一眼清单,工作上的进展算是很有眉目了。个人成长计划今天还没抽空完成呢。
进门打开灯,便看到玄关柜早上插好的一个供花小作品:日式小花器里明媚娇柔的一朵,配以一枝菖蒲长叶,虽有轻微折痕,仍不失简单优雅。小花器一见便爱不释手,曾用它插过一枝盛开雏菊,配以一枝未开的花蕾,便成就另外一种美好。
而它,是一个如水仙一般的姑娘赠送于我的。
曾经我将她喻作一种花儿,并曾在一个有风徐来的秋日午后,写了一段“想起昨天你给我的印象,脑子里突然冒出若将你比作花儿,应属水仙,平常时不会像牡丹或月季,有令人和夺目的美;亦不像兰花,曲高和寡的清冷。水仙之美,一泓清水就已是足够的养份,转身时却有雅致清香,不俗不媚,绝不招展的存在!”
彼时交往并不深。只一起吃过一餐饭,只知她和我一样同为摩羯,只知她也是作协一员,只知她后来成为樊登佛堂书店的小掌门儿
后来还专程去老街寻过她,刚好遇到书店的线下活动,我在她旁边坐了许久,看她认真的在本子上作着笔记,眼睛越过我看向过别处,然后又回到本子上。
你看你看,她就是这么个清清淡淡的存在。如同后来交往得多了,她的笑容,始终清清淡淡。
想起一个字:真。
参加写作日更组后,有次和她讲就是不想写,她随手递我的一本《1日 1物》,讲我最适合写这个。便化解了我的“不想记录鸡零狗碎”。到今天可以信手拈来的主题,虽不致洋洋洒洒甚至乱七八糟,但于我而言,这好的开头,其中也有她的大部分功劳。
然后,是随手递的么?用脚趾头想想,也绝对不是。
好罢好罢,一不小心又越写越远,刚才不是讲花器来的么?没错,它是一个日式小花器。水仙一样的姑娘知道我在进修日式小原流,还特地发了消息讲:我本来有给你选了一个小花瓶儿,后面发现和你家的风格不配,于是想另外给你选个礼物。
看看,情商多高的人儿。选礼物还附带观察是否和友人的家,友人的气质相搭。然后在某个冬日的晚上,趁着邀她来家小住,我收到了这个小花器儿(好幸福呀!)
如图,它的样子无须我多介绍了罢。小小的一枚,可随身带着,可作为茶席布置,可作为书架摆设,亦可如现在一般放在玄关柜上。
日子久了,发现她又不像水仙花儿了。她有时调皮得就像小孩儿一般,她带着我去看了手机摄影大赛,她是整个展馆中,被年长的黑衣侠围绕着的可爱的小红帽; 她在朋友圈呼朋唤友共约“胜日寻芳泗水滨”(当然,欲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人儿里面一定有我),她要带上爷爷酿的酒,她要拎上老街街坊的野餐篮,她给每种野餐吃的小食,都配上了精致的小碟子,她还忍不住想带个小花瓶儿,有花堪折直须折!只是为了不负好春光,她近乎疯了一般的举动无一不透露着狂热的生活美学。以至于那一次的野餐我念念不忘的想再来一次。
有好几次,她在书店静静坐着码字,我默默看着她,感叹古人的用词之美“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能安然于当下,欢喜于当下,能把来来去去的聒燥看淡,而明白人的一生是逐渐剔除不想要的东西的人,一定是通透的,明白的。如果这算活得成功,也许,她算是极成功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