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种熟悉的鸟叫声浸入了我的耳膜。仔细一听,好像是一只鸟在鸣唱。我的心顿时涌起了一阵欣喜。
这不是树上的那些叫的很急,很脆,很欢,很粗旷的小鸟。
它是一只布谷鸟。叫声浑厚且带有一点清脆,很有节奏感。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种鸟叫声了。是随着季节的变化,它独自先来报道。给我们暗示,它们的部落即将来入住?还是与它的家族走散了,误闯误撞的飞到了这里?我不得而知。
它不紧不慢有节奏的叫声,让人听着很舒服。给人一种愉悦奋进的感觉。
把希望洒满心间。
我小时候,老家有一种说法,说这种布谷鸟的叫声,会给人们带来好运和希望。所以,人们都希望它在树上长久的歇息。
布谷鸟最爱栖息在枝叶茂密的树上。
我老家有很多的古树,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我只认识其中有一种叫樟树,树叶散发出清香的味道,将树叶洗净煮水喝可以醒酒。樟树是请木工做箱子的最好材料。樟木箱子装衣服可以防蛀虫。
这些树都应该有几百年的树龄了。粗壮的树根像蟒蛇一样的盘旋着,部分裸露在地面上。树干更粗,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中,感觉每棵树身都要两三个六七岁的小朋友伸开双臂才能环抱过来。树皮一块一块的,很厚,每块树皮之间有很深的沟壑。沉淀了无数时光,布满了岁月沧桑感。
这些老树皮还可以像掀锅巴一样,一撕一大块下来。树枝很多,又分成了繁多的枝丫。一棵树的枝丫树叶可以覆盖一间房屋的面积。每棵树之间的树叶又互相紧挨着。整个一片绿树成荫的世界。
也有一些男孩子像猴子一样一溜的爬到树上,坐在一个大树丫上。在上面摘新鲜枣子一般大小的圆圆的果子。
有几棵树每年都会在夏天结满果子,那种果子摘下来后,要用开水把它烫蔫,晒干再吃。吃几个后嘴里会很涩口,嘴唇都会变乌黑。这种果子不是很好吃。小时候,物质匮乏,人们还是照样吃得很香的样子。
树叶密密麻麻,把太阳全部挡在外面。哪怕天空挂着再炙热的太阳,树底下仍然是阴凉的圣地。一点阳光都射不进来。
孩提时候的夏天,我和小伙伴们在树底下一玩就是一整天,想办法,变着花样玩。玩累了就在树底下的竹床上睡觉,有一次,我睡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妈妈干活回来,把我抱回了家。
一大清早,在这些古树上沉睡了一晚的布谷鸟,打破了静谧的乡野。开始了它们欢快的叫声。它们不是齐刷刷的一同叫,而是独自讲究缓慢紧急的节奏,唱着既清脆又浑厚的歌声。让人们听着清晰悦耳。
早春的时候也有这种布谷鸟出现,春天正是万物复苏,播种的季节,它的叫声给人们以期盼和念想,想象着自己播下的是希望。种下的是丰收与喜悦。
多少年过去了,孩提时候的记忆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唯有这古树上的布谷鸟我一直记得很清晰。虽然它们一直躲在茂密的树叶中,我未曾看到过它们的真面目,但它们的叫声很特别。让我对它们有一种独特的记忆。
我不知道,这只布谷鸟与我小时候,家乡古树上的鸟,有什么关系,是远房亲戚还是它们的直系后代呢?
不管是什么关系,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使命:给人们带来希望与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