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女郎修炼指南之工作的女人最美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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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笔下的女子中,最为精彩的当数职场女性。外表优雅、内心独立、在职场上能独挡一面、自己赚钱自己买花自己带,这是亦舒群芳谱中职场女性的共同特点。

据说,亦舒非常喜欢鲁迅的作品,尤其是《伤逝》,她给《我的前半生》中的男女主角也起名为涓生、子君。

鲁迅先生笔下的子君,勇敢地追求爱情,不理会他人的讥笑、轻蔑,与涓生自由恋爱并建立起了小家庭。婚后,她认为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不再读书,不再思想,安于小家庭主妇的角色,将小家庭生活作为其人生的全部意义,甚至为了饲养的鸡而跟房东太太明争暗斗,性格也变得怯弱、平庸了。对于子君的碌碌无为,涓生失望了,爱情也逐渐消失。失业后,他们的家庭生活陷入了困境,两人之间的感情裂痕也大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终于,涓生对子君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最后,子君被父亲领回家,抑郁而死,涓生得知她的死讯后,用文字写下了他的悔恨和悲哀。

而在亦舒小说里的子君,大学未毕业就嫁给了西医涓生,生了一对儿女,生活优越,每天的生活不是围着家庭生活打转,就是和太太们打牌喝茶聊天。涓生在家里感受不到温暖,与一名离婚女星有了感情。结婚13年后,涓生对子君说出了鲁迅先生笔下的涓生说过的同一句话:“我已经不爱你了”。

一夜之间,子君成了被丈夫抛弃的女人,甚至连儿女也归了丈夫。“一事无成,半生潦倒”,她苦笑着总结自己的三十多年。

好在亦舒对她笔下的女子多数心怀善意,尤其是对于她心爱的子君。生活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香港时代女性子君,不可能再像五四时期的子君一样走投无路。

离婚之后的子君找了一份她当医生太太时最看不起的办公室工作。她脱下了华服,开始重读《红楼梦》,并挤出业余时间去学做陶瓷工艺品,眼界不再囿于小家庭和当季新上的时装,性格也变得开朗活泼可爱起来———像结婚前一样可爱。开始有人约会她了,涓生对她也开始变得善意,甚至恋恋不舍起来。但走出小家庭的子君已非吴下阿蒙,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在爱情方面,也遇到了比涓生更懂得欣赏她的好、更适合她的人。

一个女人,要想生活得好一点、更好一点,就一定应该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千万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这是亦舒在许多小说里反复强调的观点。

在亦舒的另外一部小说《假如苏西堕落》里,她写了苏西与3名同父异母的姐姐、哥哥的不同经历。

苏西父亲去世时留下了一份奇怪的遗嘱,根据这份遗嘱,庶出的苏西与3名正房太太所生的子女可分别得到他的遗产的四分之一,条件是一年之内不得堕落,堕落者的那部分财产由剩下的人均分。遗嘱宣读之后,一直没有好好工作、被财产惯坏了的3名正房太太的子女,不断卷入同性恋、争风杀人、偷窃、吸毒等丑闻中,被遗嘱执行人判断为堕落,失去了继承遗产的资格。一直坚持工作的苏西,却因为大方可爱的性格,吸引了父亲生前好友、遗嘱执行人之一,并与之共浴爱河。虽然说,苏西因为爱上父亲同辈人而被另外一名遗嘱执行人判定为堕落,也没有得到父亲留下的遗产,但她从来都没有因为可能获得亿万遗产而得意,放弃自食其力,所以,失去遗产时并不觉得有什么损失。

从外型来说,苏西与她的3名异母兄妹都是美丽的,但最后的命运却完全不同。其主要原因就在于苏西一直都是职业女性,在职场打拼的经历,使她心胸开阔、性格可爱、处事得体、懂得自爱。工作对于她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份薪水,更是一份寄托。所以,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得到遗产后会辞职时,她却回到了公司,继续打工。她从来不觉得,打工仔的身份有什么不好,更不寄希望于利用父亲的财产来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鲁迅先生在《伤逝》里说:人必生活着,爱情才能有所附丽。而在亦舒笔下,则是女人必须先实现经济独立,才会拥有真正的美丽——这样的女人,可以用亦舒另外一部小说书名来形容——

要多美丽就多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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