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我高中二年毕业,参加高考预考。那一年因为高考报考人数多,要参加一次预考,淘汰下来一批人,预考通过的才能正式参加全国的高考。
那时上高二的学生都是屈指可数,大部分学生高一就毕业到青年点,参加工作了。
我就是屈指可数中的一位。我所在的中学也是矿区的普通又普通的中学。
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看书、自己学、自己管理自己。地理老师也带着我们坐公交车去一中听了两次课,一中老师的课条理清晰,有点有面,颇受启发,但因为交通不方便,公交车车次少,也就听了两节课,便又回到跌跌撞撞、断断续续、晕晕乎乎的复习状态,如此这般迎来了高考预考。
预考结果出来,就如考试那天中午在考场附近小饭店,喝的那碗除了酱油颜色看不到其它颜色的汤那样,全校参加预考的学生全军覆没,一个没过,我离分数线差四分,当年十个预考生有一个能参加全国统一考试,我是被淘汰之一。
老师和学校大概觉得这种结果有点那个,于是决定让我们地理老师带着我去教育局争取一个名额。理由就是我的考分在二十个考生中是矬子里拔大个,还曾获得过中学生作文比赛三等奖。
地理老师动员她的爱人驾驶一辆军绿色带斗的摩托车,后面坐着地理老师,斗里坐着我,风驰电掣奔市教育局。见到市教育局的领导,地理老师苦口婆心讲了半天理由,教育局的领导说:“不行,你差四分,还有差一分的,如果都通融,那得增加多少人!”几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头发被风拨弄的凌乱,脸被风吹得泛红,衣服被风填满。摩托车发动机轰响着。
多年以后,我在影视剧里看到那种军绿色带斗摩托车,就想起去教育局那一幕,总觉得这场面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