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真实的台北

写作于2013年2月3日

台北街景

与人相处,有两种类型的朋友。一种一见入故,仿佛前世有缘,情谊笃深;另一种则是初见生嫌,格格不入,但随着时间的磨砺,则日渐友谊,不弃不离。我之与台北,若以与人相交作比方,似乎是后一种。

打开电视,扑天盖地而来的商业广告和分外夸张的娱乐节目,是我极不喜欢的。新闻里充满了有关社会犯罪和街头巷尾的奇闻轶事。谈话节目几乎是在对天赌咒,对政府的信任度已经跌到了就要垮台的地步,经济状况之糟糕好像明天就要大崩盘。

这是真实的台北么?

走在街上却浑然不觉这一切。尽管没有语言的障碍,陆客的身份还是非常容易从着装、口音和莽撞的举止中辨别出来的,我们不止一次地被素不相识的路人“指点迷津”。寻找松勤街50 号眷村遗址的时候,在一所小学校后门徘徊着,一位老人走上来,“这里是后门,今天不开”,他以为我们是来接放学的孩子的。弄清来意后,他开始不厌其烦地介绍周边的道路,“向前,再向右转。你们从外地来,注意安全,包要看好,小偷还是有的,他们欺负外地人”。

哪个是真实的台北呢?

早就听说有三位大陆、香港和台湾的作家,共同写了一本《对照记@1963》,寻找两岸三地语言文化的差异,可惜始终没有找到这本书。台北人的“国语”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儿,“请问哪位有忌口的那个部分?”餐厅的服务员这样问道。“请问贵宾去哪里?”这是计程车司机的第一句话。

捷运地铁可以说是台北活生生的血脉,四通八达之便利送你到城市的各个角落。所到之处皆城市的地标所在,自然有豪华奢侈的“101”,也不乏许多杂乱肮脏的旮旯,乃至破败不堪行将倒塌的楼房,这种强烈的反差并没有冲淡弥漫在空气中的生活气息。无论是街头夜市吃一碗面线,还是路边咖啡吧品一杯卡布奇诺,也不管是在龙山寺里虔心拜佛,还是在绿茵林中打一套太极拳,台北人显得悠闲而恬淡。日子是一天天过的,台北人做事的细致劲儿全都浸透在街摊小吃的油盐酱醋之中。

台北似乎是属于年轻人的,捷运里尽是行色匆匆的年轻人,小剧场观看《三人行不行》的观众爆出年轻的笑声,诚品书店里更是充满一张张青春的面庞。平安夜那一天,台北101大厦在黑夜中宛若挂满彩灯的巨大圣诞树(顺便说一句,这里称“圣诞节”为“耶诞节”),周边的街道几乎是年轻人的狂欢节,张灯结彩的盛况不亚于北京的世贸天街。

或许这一切共同组成真实的台北?

101大厦脚下的眷村老房


圣诞夜灯街


台北夜市小吃摊


窥视窗子里的美味


喝一杯魔豆咖啡,然后看小话剧《三人行不行》


台北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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