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前两天读到曹文轩的小说 <草房子>,桑乔背着桑桑,邻居问了一句,你家宝贝还好吧?老父亲长久以来压制的悲伤城堡顿时坍塌。这让我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不敢碰触的悲伤往事,一直被我秘密封存着,不敢触碰,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能瞬间让我从喜及到悲绝,就像摩天轮的最高点到最低点。有人曾经问我,如何能将自己从最开心的状态切换到最悲哀的状态,我的答案就是你的悲痛点在哪,想想那些悲痛的过往你就笑不出来了。

      后来在董卿的<朗读者>,第七期曹文轩来了,朗读了自己小说<草房子>中的一段文字,老校长和他的儿子朝天空打了14枪,那个画面始终在我脑海盘旋,这是他们对多舛命运的告别。就像曹老师说的那样,这世界不是山不是水,沉浮上下五千年的是一篇文字,那就是生离死别。我看到这里眼泪决堤,打开了久别尘封的心门,这个城堡里住满了悲伤,悔恨,难过,失落,孤寂等等,这些都是我敬爱的亲人所留给我痛苦的回忆,更是暖暖的思念。如果早知道这世间终究是一场生离死别,那我就会早早做好一次次预演,不会像如今这般悔恨莫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果我的至亲至爱的亲人还活在这世间,我定会好好跟他们做好告别,而不是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

     想起爷爷临终前交代给爸妈最后的一句话,别告诉孩子,不要影响他学习。结果是大学毕业七月一号匆匆赶回家的我,快到家门口时看见路旁的鞭炮纸屑,下意识有不好的预感,结果成真,没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那时候正准备高考的弟弟还不知道这一切,而我也一起要瞒着他到高考结束。想到这些心里万分难过,不为我们没见上爷爷,或许他老人家心里更想见见他们一手带大的我们吧!那时候无知的我冲父母发了好大一顿火。四个月后,在每周例行电话后,妈妈说了句奶奶身体不是很好,我同奶奶说话时问她身体怎样啊?可身体快不行的奶奶在电话里居然还告诉我说身体好着呢!每餐能吃两碗饭,等我在一次学校考试结束后匆忙赶回家看见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了。我在她面前哭了好久,听到奶奶发出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叫了一声我的乳名。上辈人这种无私的爱让我背上一生的遗憾和愧疚,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大方的同我们告个别,大方的说出,我快不行了,叫孩子回来看看我,哪怕他会伤心难过,也比给他留遗憾好啊!

    我想若干年后我会给我的孩子们做这样的临终告别,因为这也是流泪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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