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买了三毛典藏全集,它一共集结了三毛的十四本传世经典之作。
对我来说,这个时候重温三毛,有着不为人知的非凡意义。
初识三毛,我还是个读初中的黄毛丫头,懵懵懂懂,心思极为单纯。
那个时候,在我们那个地方,能看的课外书真的不多,但我们也是真的喜欢看书。
哪个同学有一本哪怕再旧的课外书在手里看,那必定是全班同学都要去讨的。
大家排着队等书看,为了早一点能看到书,还要去和书的主人蹭蹭关系。
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者撒一个娇什么的,主人一句那你就在某某某前面看吧,足以让人雀跃到跳起来。
这种公然的插队行为并不会拉仇恨,大家都理解想快点看到好书的迫切心情。
某某某知道有人插队了,不会生气,也不会责怪,还会走到插队的人面前说那你看快一点好吧。
我就是在插队的情形下,拿到了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第一次与心中永远的三毛结缘。
拿到的书是大半旧的,封面具体的印刷已然不记得了。
但记得,书皮是卷曲的,书脊是被磨得毛躁的,书页是发黄翘角的。
还有,书页上印着有魔力的方方正正的黑字,而且散发着特有的迷人书香。
上课的时候当然不能看,心里便痒痒的。课间的时候能读一小会儿,实在是不过瘾。
即便是这么一小会儿,也足以让我被三毛的笔下的“春雨”、“尼龙加工白线”和“鲨鱼的翅膀”所吸引。
所幸那天是那一周的最后一天上课,下午上完课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是水路,需要坐半个小时的船,在船上我就如饥似渴地看起来。
农村的晚上睡得早,可我书还没看完呢,太好看了,不看完怎么睡得着哇。
于是,等爸爸妈妈弟弟都睡了,我打着手电筒,缩在被子里继续看。
举手电筒的手麻了,换一只手举;侧躺着难受了,就换个姿势,或趴着或坐着;
时间长了,被子里憋气了,探出脑袋吸几口新鲜空气,再钻进去。
想要上厕所了,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下书,断然是憋着不去的。
憋了又憋,憋了又憋,直到憋不住了,才急冲冲地去,急冲冲地回。
大半个晚上,折腾着就看完了整本书,身体上是累的,而精神上是愉悦的。
那时年纪小,心思简单,看一本书基本是看故事情节的居多,而《撒哈拉的故事》里有很多个故事,这是我喜爱的。
一本书看完了,后来我能记得起来的,只有撒哈拉沙漠的壮观,以及三毛和河西感人的爱情。
还有,初识印象里的三毛,印于书的封面上,觉得她是一个漂亮又时髦的女人。
顶着一头蓬松的长卷发,盈盈的笑容,透着热情和灵性,感觉无比浪漫又随性。
只有浪漫又随性的人,才有如沙漠般辽阔自由的灵魂吧,才能写出这般真实而又动人心弦的句子来吧。
不得不说,我的整个少女时代,都沉醉于这股浓浓的三毛浪漫气息中。
至于其他,由于年纪小想不多,大抵没有很深的理解和体会了。
但是文字对于我来说,除了明显记忆里的东西以外,还有一些潜在的收获吧。
虽然没有记在头脑里,但感觉印入眼帘的文字对我却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今再读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越发肯定了这种感觉。
如今的我,有各种责任和义务,不像少女时代一样能不管不顾地挑灯夜读。
但这是一本读了就停不下来的书,我把它带在包里,见缝插针地读,几天的时间也就读完了。
新的《撒哈拉的故事》,封面设计简单又有内涵,底色是好看又亮眼的桔色,像三毛本人以及这本书的内容一样,好看又亮眼。
四十不惑的我,拿着这本全新的书,未曾翻开,心里早已起了波澜。
就像面对一个久未见面的故人,其间有多少新鲜的事儿发生,又有多少曾经拥有而现在淡去的情怀要诉说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