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繁华喧闹的集市上,两层小楼,木质纯朴的设计,这条街的楼房都如此。原本我在二楼的客厅好好看着电视,可来做客的熊孩子总拉着我要去玩,我内心烦躁,也不想端着大方得体的主人架子任他去,我强硬的抽出手,怒气又带点得意对着那小孩子吼了一句:“不去,就是不去!”尽管小孩子的家长正在旁边。
吼完我心情舒畅的走上了二楼阳台,阳台正对着热闹的集市,爸爸正靠在阳台栏杆上,他的袖子撸到手腕,露出前几天在外旅行买的卡地亚手镯和戒指,我突然恼怒又悲伤。我与他同去的旅行和卡地亚店,店里,我求爸爸买一份给妈妈的礼物,他倒是看了看细小又精致的银链,转身却只给自己买了手镯和戒指。那时我心里无限悲伤,鼻酸的几乎想哭,眼眶也湿润了,我认为爸爸行为是与妈妈关系不好象征,我害怕家庭关系的破裂。
爸爸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和目光里的含义,他转身对我说:“那个项链太贵了。”
我不再看他,往街上望去,弟弟在路道中央玩耍,妈妈则在旁边看着弟弟。
路道上不仅有行人,有时也会有摩托车飞驰而过,我有点担心,不出所料,下一秒真的有一辆摩托车擦着弟弟的身子开了过去,还好,弟弟无事。我大喊提醒妈妈,妈妈只是抬头对我笑了笑,我突然就很生气,下楼离开小街道,去了更热闹繁华的正街,天色渐暗,我站在马路旁正准备过马路,背后是五六层楼高的建筑,旁边有一名抱着婴儿的阿姨,我低着头耍着手机,突然一样东西掉在我和那抱着婴儿的阿姨中间,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头发稀幼的婴儿的头,那头的后脑勺对着我,我慌忙朝阿姨手上看去,她抱着的婴儿好好的,毫发无损,这时她也注意到了这个头,旁边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我往身后的建筑看去,或许是从建筑里丢过来的,我想要报警,点开手机,不知是天太暗还是手机太暗,好几次我都播成了112,我只好不断挂断,旁边的阿姨看着我这样,走开了,我跟着阿姨上了一辆出租车,同上来的还有一对夫妻,我们当时心想的去警察局报案也是可行的,而且当时现场我看见有路人在拿手机报警,我顿时内心松了一口气。
车开的越来越远,似乎已经远远过了警察局,路旁的房子越来越少,树越来越多,我和另一对夫妻俩反应过来,问那抱着孩子的阿姨,阿姨有点哭笑不得又腼腆的说:“我这是回家啊”。
我和另外那夫妻俩只好下车,那一对夫妇倒走的快,朝我们来时路走了一段就瞧不见了,走时还不断抱怨,怪那个阿姨为什么不早说。
他们走,我突然想起我没钱,也不知道回去的路,车已经开了很远,天也不早了,我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往回走是唯一的办法了。
走到一条分叉路口,往左走是没错的,可是右边的路我又有一种熟悉感,我想起右边通的那条路虽然是条通向山村里的路,可是路上有专门去城里的公车。
我走上右边的路,走上了右边的大路,公车会通往的路,我又想起,天晚了,公车已经下班了,我既沮丧又害怕,一直往前走走到山里,村里,看到前面有一处建筑物,建筑物的走廊下有一盏白亮的路灯,我赶忙过去,这一层楼的建筑原来是座简陋的图书馆,我进去,里面坐满了和我年龄一般大的大学生们,男男女女,有窃窃私语,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平复自己慌张的心情,我想到我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我想找爸爸或者妈妈的电话播过去,一想他们这个时候都没看到我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确认我的安全?我决定还是拨打家里的座机电话,可是号码摁到一半,身后本来看书的人却开始窸窸窣窣像是收拾东西,我赶忙站起身来,非常不好意思又迫切的问:“请问谁是回城里的么?”
有几个女孩子举手:“我们回”。
我说:“你们怎么回呢?”
她们回答:“走路啊,三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讨好的对她们说:“我能跟你们一起么?”
她们也貌似友好的回答了:“好啊”。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的差不多了,那女生也开始从后门离开,我赶忙跟上去,我内心又怕自己是否落下什么贵重东西,见没有我准备与她们一道,她们却消失在村子里东南西北的拐角处,我不敢贸然追上去,天很黑,又下着小雨,我可能会弄丢自己。
屋子里还有人,一个男生,长得像我的同班同学,最后是他骑着车带我走的,冒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