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问,如果你走在路上,前面有一个流浪汉面相你徐徐走来,你会怎么做?
是等他慢慢走过来,还是避开他选择视而不见,相信大家都是这两种选择的其中之一,不会有那种热情地大打招呼的人吧,真要是这样做也没人会觉得你热情,只怕是觉得这人脑子被烧了个大洞,无药可医了吧。
打完疫苗之后,在回家的路上,我便面临着这样的抉择,一个年纪大约50左右男人,一身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衣服,一个褪了色的袋子半提在手,另一只手往往是伸手要钱的样子,很少见到双手奉上的,往往是心不在焉衰老病残,貌似所有的流浪汉都长这样,所以很不巧我好似错把他当成了上次在地铁口游荡那个流浪汉,顿时我眼里充满了厌恶,所以这次——
当他被另一个人拒绝之后,正转头之时,我,毅然的把视线转向没有他的方向,然后面然起肃,手掂了掂我肩上的包带,就这样直径的向前走去,自信且不屑,就好像我已经是一个足够成熟的大人了。
那一刻,温柔而又带一丝强劲的清风向我们吹来,吹开了我头上垂下来的发丝然后又吹进了我的心房,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如静止了一般,漫长而难耐。在经过他身旁的那一瞬我不禁向他瞟了一眼,“黑显的皱纹”“一脸的老年斑”看得出来他曾经也是一个英俊强壮的小伙子就像,现在却同我这小女子一般高,是岁月不饶人——还是现实消磨了他的意志,正是如此,他完全变了。再继续走,他没有跟来,可我的心却依旧停留在那一刻,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似失恋的女人,似没糖吃的孩子,伤感而又无可奈何……
在想什么?
在想——他真可怜!
在想 ——那肯定是他做错了事,他活该!
在想——我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他那个样子,承受世人的冷落,卑微落破。
是我没有容人之心吗,不是,只是习惯了罢了。
走到了公交站台,M271,不是我要上的车,正等下一辆之时,那似曾相识的风再度吹来,飘飘然的发丝,用手把他钩回耳根旁,这时眼角不经意间好似揽括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继续向那边看去,是他吗,不,这不是他!
这次我看清楚了,他决不是上次在地铁口游荡的那个流浪汉,但确认完后心里却涌现出了莫名的惭愧感,那刚才我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
他继续向人乞求,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见那人摇了摇头,然后他无奈地离开,这时他突然向我走来,顿时我心里一阵狂热,无尽的紧张感向我袭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接受惩罚,之前的自信和不屑早已不见。他来了他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就在站着快绷不住的时候,他好像认出了我,于是转身离开,他走了?我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仔细的看了看他离开时背影,他手上好像还提着一个病例袋,装B超图那种。
没错,他的一切——远不止如此。
在那充斥着柔和的阳光的一片区域中,他迈开步子向那边走去,我远盼着他的背影,他抬头看了看那灿烂的阳光,阳光照在他脸上是那样温暖祥和,他深情注视着它,而另一边,也有一双眼睛正深情注视着他……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上了车,与他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