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我们村里有两个非常凶的女人,人称“母老虎”,一般人都怕,尽量不去招惹。我本也不想主动招惹,但偏偏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和她们起了冲突。
第一个“母老虎”(老苏四,村里人这样称呼她,暗地里管她叫母老虎)
记得那时我也就六七岁,还没上小学。有一年夏天,正值麦子成熟的季节。那时还没有收割机,割麦子都是用镰刀,人工收割。我家有一块麦地在村南口,我们去地里需要穿过村子中间的一条路,那时还没有柏油路,所有的道路都是土道,一下雨全是泥泞。其中一个“母老虎”的家就在这条路的旁边,她男人是贩卖牛的,当地人叫“牛行户”,她家也养了好几头牛。令人讨厌的是她家把牛粪都堆在院墙外的道路边,弄了一个粪坑,一下雨就会存水。
有一天,吃过早饭,爸爸和哥哥姐姐先去了地里收麦子了。妈妈洗完碗筷后,带我一起去。我那时还小不会干活,但不愿一个人在家待着,喜欢跟着妈妈,她干啥我都爱跟着,活脱脱一个“跟屁虫”。“母老虎”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一岁。我们走到“母老虎”的家时,她的儿子蹬高站在院墙里面往外边的粪坑里掷石头,粪汤溅到了我妈身上一些。当时我妈着急去割麦子,想着天也热了,一会儿就干了,也没回家换衣服,就赶忙走了。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想打他,就骂“母老虎”的儿子道:“你妈的有本事给我出来!”她儿子连忙从墙上下去了,估计是向“母老虎”告状去了,不一会儿,“母老虎”就气冲冲地出来了,咬着牙,骂我一些很难听的话。而我不会骂什么词儿,她骂我什么,我就骂她什么,“鹦鹉学舌”一样。这下可把她气坏了,她就抡起巴掌打我,而我也拽着她的衣服打她,她是个成年人,我只有六七岁自然是打不过的,但就是觉得自己有理,心里不服气,打不过也要打。所幸没多大会儿,我一远房堂姐路过,拉开了我,语气温和地对母老虎说:“她一小孩儿,您跟她一般见识干嘛?”母老虎愤愤地说道:“这丫头太气人!”我也不服气地说道:“谁让你儿子把牛粪溅我妈身上的!我就要骂!”堂姐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我拽走了。带着我找到了我妈,说:“晓妮子,真胆大!敢和母老虎斗!”我妈问:“她打你了没有?”我说:“打了,我也打了她!”我妈有点心疼地说:“你哪能打得过她?!”心里想我肯定也是被打的。
第二个“母老虎”
我童年的那个年代,在农村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对吃的也比较看重,不光有偷鸡摸狗的,花生玉米有人偷,瓜果蔬菜也有人偷,小孩子们一般也没什么零食吃。
也是有一年的夏天,到了西红柿成熟的时期。我家的菜园子和第二个“母老虎”家的菜园子挨着。有一次,我去菜园子想摘西红柿吃,刚走到栅栏门口就看见“母老虎”的小儿子在偷摘我家的西红柿。她的小儿子比我小一岁,我连忙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西红柿,骂道:“你咋那么不要脸,偷我家的西红柿!”他儿子哭了,但可能不是因为我骂他,应该是我抢走了他的西红柿才哭的。他一哭,“母老虎”听见了,赶紧跑了过来,可能以为我打了他儿子。骂着一些难听话,嚷嚷道:“不就摘个你家西红柿嘛,你至于么你!”我也骂了她几句,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我家的,我还没吃呢!他就要摘走!”她一听我骂她,更来气,根本就不听我说,扬起胳膊就要打我,我不甘示弱地说:“老苏四,我都不怕,我怕你!”这时刚巧我的一个小伙伴小新的爸爸路过,劝开了我们,我俩没打起来。
长大成人以后,小新的爸爸还总拿这句话打趣我,“老苏四,我都不怕,我怕你!”听了我乐,他们也乐。